那时他就告诉自己这一生中，他可以负任何人，但绝不会负文欣。
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追悔莫及，他每天都在自责，每时都在后悔。
他宁愿文欣打他骂他，他的心里才能好受些。
可文欣什么都不说，虽然他感觉得到，文欣心底的恍惚和焦虑。
可文欣不说，他也不知道他该说什么。
张寒知道，即便是他赌咒发誓，说自己是清白的。
但没有证据表明，自己是清白的。
那他的辩解，反倒会让人觉得，是此地无人三百两。
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的时候，他只能保持沉默。
更何况他本来，也不是无辜的。
幸好文欣既没死也没伤，否则他无地自容，只能自戕。
张寒正想的入神，一只小手搭在他的肩上，张寒抬头看是小香。
就把小香拉过来，坐在他的腿上，两只胳膊环住女儿。
小香把头贴在爹爹的胸口说：“爹爹怎么不睡觉？”
张寒说：“睡不着，你怎么还不睡？”
小香说：“爹爹，我做梦了，梦到娘不要我们了。我害怕，想下楼坐一会。”
张寒用头噌噌小香的小脑袋说：“不会的，娘不会不要我们的。”
小香点点头说：“我去睡觉了，爹爹也快点睡觉吧。”
张寒把小香放下来说：“去吧，爹爹也睡。”
张寒看着小香上楼，自己也回房间去睡觉。
怕打扰到文欣，张寒就在床边的小床上歇了。
躺下的张寒，心里也是很惆怅，他和文欣之间的尴尬气氛，孩子感觉到了。
尽管他俩都很平静，但孩子是敏感的，也是自卑的。
张寒想到这，心里不由一惊，孩子敏感，难道他不敏感吗？
孩子自卑，他不自卑吗？
孩子想到的不是娘吓到了，也不是娘生气了，而是不要他们了。
那自己想到的是什么？
他不也是没想，文欣是不是吓到了，该怎么哄文欣开心吗？
而且觉得对不起文欣，尽可能的避免，跟文欣见面。
这固然有自己做了错事有关，可自己的心里，也是自卑的吧？
在外人看来，是他迎娶了文欣。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就是一个下人，他也一直在想，自己怎么好好的，做一个好的下人。
但是文欣想要的，是一个宽厚温暖的肩膀，让她靠吧。
就像刚才女儿似的。
可他从没有那么想过，要把文欣抱在怀里。
唯一的一次，也就是把文欣搂在怀里一下。
他一直觉得文欣很强大，强大到无所不能。
他一直觉得，只要文欣想，就没有她做不成的
可他忘了，文欣是一个女人，她只想过安静的日子。
她需要他在前面，为她遮风挡雨。
需要他在她累了的时候，敞开胸怀，让她心有依托。
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这样的自己，文欣是不是很失望？
自己可算做了一回决定，让文欣兴奋不已，却险些要了她的命。
张寒越想心越难受，心里发酸，眼泪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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