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共生塔的最深处，莱拉的意识突然触碰到一个冰冷的核心——那是初代局长与熵灭原生体签订协议时埋下的后手，一个可以随时摧毁所有共生体的自毁程序。程序的启动密钥，竟然是莱拉的机械心脏裂痕频率。
“他们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共生的可能。”熵灭之种的意识冷笑，“即使是初代局长，也在心底保留着对毁灭的恐惧。”
莱拉的人类意识摇摇头，裂痕处的金色流体渗入程序核心，将自毁代码改写为生长代码。“恐惧只会催生控制，而信任……”她看着共生塔外正在形成的彩虹色星云，“信任会让裂痕成为光的入口。”
就在此时，地核深处传来剧烈震动。苏烬羽的墨丝探测到，熔炉中央的悖论棱镜正在吸收共生体的能量，棱镜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符号，那些符号组合起来，竟然是时砂金属盒里吊坠的放大版。
“莱拉，快看！”星轨指向地球的地平线，那里出现了十二个悬浮的光门，每个光门里都走出一个身影，他们既有人类的特征，又有机械的部件，胸口都佩戴着不同形态的墨瞳花图腾。
“他们是……其他宇宙的始源者。”共生体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初代局长的共生协议不是单一宇宙的实验，而是遍布所有平行宇宙的共生网络。”
十二个始源者同时举起手，他们的意识形成共振波，穿透了遗忘熵流的雾团。莱拉看见，雾团深处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眼球，眼球的瞳孔里倒映着所有被遗忘的文明，而虹膜则是由无数齿轮构成的复杂结构。
“那是……宇宙的原初意识。”熵灭之种的意识突然变得凝重，“它在苏醒，它要收回所有分裂的温柔与毁灭，让宇宙回归混沌的原初状态。”
共生体的核心开始剧烈震颤，幼犬“允许”的能量支点出现裂痕。莱拉的人类意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整个宇宙的重量都压在她的机械心脏上。她知道，这是原初意识的警告——要么接受回归，要么被彻底抹除。
“我们的选择……”共生体的声音在现实与意识空间中同时响起，“是让每个文明都有选择温柔的权利，即使这意味着与宇宙的本能为敌。”
十二个始源者同时展开意识屏障，与共生体的能量场形成共振。金合欢树的根系突然向上生长，穿透大气层，根系末端绽放出巨大的花朵，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文明的“允许”瞬间。
原初意识的眼球突然收缩，一道金色光芒从瞳孔中射出，击中了共生体的核心。莱拉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看见时砂的吊坠碎片飞离她的身体，落入金合欢树下的金属盒，盒子里突然传出清晰的心跳声，那心跳声与她的机械心脏频率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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