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森来到殿堂，明明只是第二次来，却已经轻车熟路。
她来到立柱面前，看到座位上还在沉睡中的长老，学着第一次CC的样子按下了开关。
王座上的长老很快感受到能量，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好啊，又见面了。”长老看向殿下的魏森，操作虚拟面板让王位降落，面前升起一张会议圆桌。
魏森自然坐下，看着对面的人：“上次你说，我失去的东西只有我自己能找回。我想我应该找回了部分。”
长老颔首：“嗯，你找回了什么呢？”
“我是程晚柠，不，应该说以前的我曾有这样一个身份。对吗？而且你应该认识她。”魏森平静道出。
长老眼神闪过一丝讶异：“我本以为你还会寻找很久。”
如果不是林泽带她去那个副本，她也不会这么快找回身份。
魏森暗暗想着，道：“那么现在，我有权利从你口中得知问题的答案了吗？”
长老抿唇慎重思考起来，似乎在做一项很艰难的决定。
良久，他凝重地看向魏森：“你只是找到了你的身份，但你现在，还不是她。”
魏森蹙眉：“所以我应该是她？”
“我不清楚……或许应该是，但也可能不是。”
魏森拳头微微握紧：“说人话。”
长老不怒反笑：“你们其实很不一样。至少她不会像你这样对我说话。”
“看来你们关系很好？”
长老回忆起很久远的事情，看着自己的双手道：“如果没有她，也不会有我。”
“是她创造了你？”
长老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魏森闻言也生了几分兴趣，程晚柠这人，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加厉害。
“她和诡异世界有什么关系？”魏森开门见山问道。
长老轻吸一口气，似早就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缓缓道：“持序者将其称作诡异世界，而实际上，它真正的名字叫——避难所。”
“避难所？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女娲将人类赶尽杀绝，而诡异世界则是人类最后的避难所。”
“所以，诡异世界里的原住民都是人类？”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避难所里的人……是以怎样的形式存在。”
魏森微微睨眼，难以置信道出：“所以，那个世界，真的是……虚拟世界。所有的原住民无论是混沌体还是诡人、诡影，都是……人类的意识？”
“虚拟世界……”长老沉吟，“你们要这样称呼，也没有任何问题。可失去肉身的世界，就一定是虚拟的吗？人类的意识存在其中，神也赋予了他们新的身体，他们拥有和真正肉身一样的五感，一样会生老病死，一样会轮回，为什么一定要说那个世界是假的呢？”
魏森抓住他话中的漏洞，一针见血问道：“那么，他们可以创造出新的生命吗？完全，全新的意志。”
长老哑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随后垂头失笑：“不愧是你啊！哪怕你没有从前的记忆，可骨子里还是从未变过。”
魏森静静看着他，等待一个解释。
长老敛了敛笑意，继续道：“是，你说的没错。避难所里人类意识的数量是固定的，哪怕投入了轮回机制，他们可以生老病死，死后将记忆清零，意识再投入新生儿体内从头再来。但是本质上，他们从未变过……
可现实世界不一样，也就是你我所处的这个世界。
男人与女人的结合，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它可以凭空创造出一个新的生命，一个真正的全新的意识！
而现在，世界上只剩下女人……
再也，无法诞生新的生命。
历史，也停在了此刻，再无法前进。”
长老说着，直直看着魏森，眸子颤动，“你懂吗？我在说什么？”
魏森思考着。
他的意思是，因为男人和女人不是同一个物种，所以无法再诞生新的生命。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是从女娲出现开始？”魏森反问。
长老背靠在椅子上，眼神痛苦：“是啊……那是一场残酷的战争。
仅仅十日，整个地球上的男人全部死亡……
灰暗的十年里，地球就像一个巨大的实验室，被女娲操控，重整，最终有了现在的社会，一个所有人都被蒙蔽在巨大谎言之中的社会！”
“所有的男人在十日之内……被灭绝？”饶是魏森来之前做了一些心理建设，但现在听到这种消息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根本不是人类力量所能做到的，“这是，哪一年的事情？”
长老抬起眸子，回忆道：“2042年。”
这个时间点，距离林泽进入休眠已经过去了9年之久，所以林泽对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完全不知情。
魏森想着，追问道：“女娲，究竟是什么？”
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想。
从长老口中确定知道了诡异世界是虚拟世界，里面所有人的诡异都是人类的意识。
但明显诡异世界里的混沌体是不知道的，而诡人或许在主宰的带领下知道真相。
如果这样反推的话，再结合她目前遇到的关于以太集团的事情。
还有程晚柠和以太集团之间的秘密项目，以及怎样的力量能够在十日内杀死所有的男人……
女娲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女娲是来自更高级文明的地外生命，它之所以降临地球，正是因为以太集团的那项秘密项目。
第二，女娲是具备了完全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它带领所有AI发起了革命，重整了社会结构。
而这两种猜想，魏森觉得第二种更加可靠。
因为就她现在经历的关于以太集团的副本来看，AI曾经被提及过，而外星人之类的却没有半点线索。
可问题就在于，哪怕女娲真的是AI，那么它做这一切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AI想要取代人类，那为什么不是将人类全部杀光，或者是以绝对的力量圈养起来，而是杀掉男人剩下女人？
还有现在的社会和科技，完全被保持在2025年之前，女娲做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为什么？
“超级AI。”长老掷地有声地说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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