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记得了。”花戎戎思绪飘忽了一阵子，才讪讪笑着回应。心想自己确实不清楚原主竟考虑过拜入迦拘勒门下，若真的入门了，难不成还要剃度出家做尼姑？
可抬眼瞥见对方垂落的长发，又觉这修行方式与寻常佛门不同，倒像是带发修行的方式。
“迦拘勒修心，持往生渡化之法。未剃度者自有戒律，剃度者亦有破戒之劫。欲证菩提，须先红尘炼心。这些道理，你可还记得？”
花戎戎闻言腹诽，暗想这合欢宗佛修果真是离经叛道，哪有人先出家再还俗只为历练的？什么红尘炼心，怕不是专为双修找的由头。
她面上却只问道：“那还俗炼心之后还得重新出家吗？”若真如此，那这迦拘勒一脉修炼的还挺不容易的。
迦拘勒只是摇头：“不必如此。”
无趣，花戎戎撇撇嘴，将手腕递到盘坐的迦拘勒面前：“取不下来，回来的路上还烫得慌，我不喜欢。”
她故意没提心理层面的不适，毕竟摸不准对方与原主的关系，只说不喜欢，将佛珠往对方眼皮底下又推了推，意思却也摆明了要把东西拿下来。
迦拘勒垂眼扫过佛珠：“此次仙门大比，看来你渡了不少人。”
渡？
花戎戎歪着脑袋回忆，自己既没诵经也没布道，哪来的渡人？
“芥子纳须弥，众生皆在方寸。你既愿释放内心幻影，便已是渡化。”
花戎戎想起柳续内心那些刀光剑影的厮杀。这事她倒不意外对方知晓，毕竟佛珠在内心之境里显了作用，知道也不稀奇。花戎戎仍不死心地晃了晃手腕，执意要摘下佛珠。
迦拘勒叹息，手掌虚虚按在珠串上：“今后不会再灼伤，戴着吧。”
花戎戎轻啧一声缩回手，虽说穿越后总与同辈插科打诨，但眼前这位到底是宗门长老，她终究没敢造次。
刚要起身告退，迦拘勒却将一封信搁在花戎戎手心：“替我将此信送往人间界。”
她捏着薄薄的信封左右翻看，封皮工工整整写着姓名，花戎戎不死心地追问：“就这封信？没别的东西？不用捎带点特产伴手礼？”
迦拘勒点头，双手合十闭目不语。
“那怎么不用传讯法器？”
柳续都有那么多传信纸鹤，花戎戎不信堂堂宗门长老会缺传音手段。
“彼处灵力紊流阻断传音，按此地址交予钱常禾。”
花戎戎听完将信收进储物铃，见迦拘勒没有睁眼的意思，估摸这是能走了。她不管对方怎么想，抬脚就要往外溜，心说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不如先走为妙。
没想到刚要起身就被叫住，迦拘勒睁开眼睛朝她伸手：“送信本是你因果机缘，但恐生变数，结法印护持可好？”
花戎戎一愣，寻思法术不都是随便施的吗，想施就施呗，怎么还要当事人同意？又想起先前系统企图清空她现代记忆时也是反复确认，警惕逐渐浮上心头：“什么法？有什么作用？”
“所见异象皆不会惊怖，亦无法言说，此法可助你守灵台清明。”
听到这个描述，花戎戎站起来后退两步：“你不会要把我变成傻子加哑巴吧？”这说法太像了，傻子看到黄龙江一派全都带蓝牙都觉得没毛病，哑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迦拘勒似乎被她逗乐了，嘴角压都压不住，偏偏还要端着长老架子：“自然不会，若无意外，此术无痕。”
那试试就逝世？
花戎戎想着试试总比没命强，胡乱点头应下。
迦拘勒手中佛光大盛，刺得花戎戎怀疑自己要被闪瞎了，她下意识抬手挡眼睛，又见黑色斑点结成环状绕身游走，不多时自行散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就完事了？”花戎戎扯着衣服四处看，又摸摸佛珠，佛珠还是那串佛珠，脑子清清楚楚，哪都没毛病。
迦拘勒长老点点头，最后提醒道：“速去送信，莫返锦鱼阁。”
又是这句话？这迦拘勒长老怕不是和这句话焊死了，先前唐心缜第一次提起迦拘勒的时候便说过这嘱咐，在浮月舟上又重复过几遍，如今本人竟还要再重复一遍。
花戎戎胡乱应声，左右本就没有非要回去的事情，合欢宗藏书横竖不会藏在锦鱼阁。
再说送封信反正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若是在游戏里这类任务顶多算个支线，不论是查典籍还是回宗门，等送完信再做也不耽误。
辞别迦拘勒长老后，花戎戎没循原路返回，挑了处不算陡峭的位置纵身跃下，稳稳踩上地面，顺着沿途见过的佛像往外走。
待离迦拘勒足够远了，花戎戎长舒一口气，忍不住向系统嘀咕：“她是什么定点刷新的任务NPC吗？！拿佛珠烫人不说，现在还要支使人跑腿送信！”
系统尚未答话，花戎戎脚步一顿，她后知后觉想起方才的话：“迦拘勒方才说送往人间界？那岂不是能顺路吃香喝辣？”
转念花戎戎又觉出蹊跷：“不对啊，我一个人，又不认路，怎么去？”
这回系统终于憋不住【宿主，和你说过多少遍，你有飞行法器！】
“我有？”这话一出，对穷苦半生的花戎戎而言，无异于突然被告知拥有一辆豪车，更夸张的是，这豪车还是会飞的：“在哪？”
系统有气无力道【运行法决……意念相招……】
花戎戎扁扁嘴，这哪能怪自己呢，按照系统教的口诀刚要召唤，法诀才捏到一半就被系统打断【现在不成，等出去再试】
总共没几步路就能出去，花戎戎压根没弄懂飞行法器的运作原理，闻言便老老实实收回手，暂时压下研究法器的念头。
她想起方才迦拘勒施法的情形，在脑内戳了戳系统：“迦拘勒刚才对我用那法术什么名堂？这玩意到底有啥用？我怎么半点感觉都没有，她该不会耍我呢？”
【咒术已经生效了，只是暂时看不出变化】系统在她脑海里蹦跶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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