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嫣笑了：“就是个梦吧，就算暴君真下去了，那也该是小周总，那么多前辈大佬，打死也轮不到我啊。”
柳京华：“万事皆有可能哦。”
两人说话并没有关门，柳京华很少关办公室门，又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她不喜欢办公室政治和那些不足挂齿的龃龉。
因此周昀铭大步走进来，才发现苏微嫣在。
苏微嫣猛地看到周昀铭，两人都有点吃惊，顿时各自愣在了原地。
苏微嫣率先反应过来，想着周昀铭来一定是有工作的事找柳京华，于是赶紧告辞离开了。
她前脚刚出去，发现周昀铭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苏微嫣微微蹙眉，她在营销部实习了三个月，几乎很少见到柳京华的办公室关门。
王松章的办公室里，他叫了自己手下的两个主管和几个核心技术骨干，一边交流工作一边闲聊。
“章哥，那个苏微嫣你说她凭什么，要资历没资历，要能力没能力，咱们这行业靠技术吃饭，那张脸好看又有什么用？”
“就是，凭什么把她空降过来，弟兄们心里不服气。”
王松章满意地听着，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枸杞茶，缓缓说道：“稳住。”
高主管挑了挑眉毛：“看这意思是，她待不住？章哥是不是已经找到办法赶她走了？”
“就是就是，赶紧让那女人滚蛋，万盛不需要花瓶！”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王松章缓缓喝着热水：“不要着急嘛，那猫捉到老鼠不也得玩弄一会儿再吃掉嘛。”
大家怔愣了一会儿，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看章哥这样子，那是胜券在握。”
“章哥今天中午已经交手了一个回合，那娘们儿根本不是对手……”
话音还未落，屋里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王松章正得意，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钱哲暴怒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整个办公室。
“王、松、章！以前我只当你脑子笨，现在发现你是真蠢！拎不清！蠢货！”
“你那点破技术资料，有什么好捂着藏着的，就算你不拿出来，我一晚上也就搞出来了！”
“我看你现在就是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这两年一点发明创造都没有，净啃老本了！也难怪一点破资料还当宝贝捂着藏着，你是多没自信！”
“那肿瘤医院你要是有本事合作，我至于找个职业经理人吗？自己无能，领导给你要资料你还不给……”
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钱哲根本不知道对面还有一屋子人。
即便知道他也丝毫不关心，曾经有高管说过，关起门来你怎么骂我都行，我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别当着我的下属，那样我以后不好管理。
钱哲根本没放在心里，再说他脾气一上来，也全然控制不住。
钱哲的怒骂断断续续持续了十多分钟，王松章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着。
高主管等人面面相觑，觉得这场合离开为妙，但是拿起脚来就走也不合适，坐立不安。
终于，对面传来电话嘟嘟的忙音。
随之，高主管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声音格外大。
大家偷眼看着对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安抚下老大，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高主管打断了沉静：“师傅，暴君的脾气我们都知道，他谁都看不上，您别往心里去。”
有人跟着附和起来：“就是，全公司那么多优秀人才，没一个能让他满意，没一个能看得上眼。”
王松章看了大家一眼，没有说话。
高主管又拍拍胸脯说道：“师傅你放心，我们都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就算暴君非要弄什么职业经理人来，我们也都齐心协力把你拱上去！”
又有人说道：“在这里憋屈死了，师傅你还不如带我们走呢，我看高盛到了荣一后过得挺好的，听说挣得不比这里少，而且不用熬夜加班。”
这话在人群中引起了小小一阵骚动。
王松章抬起眼皮看了大家一眼，若有所思。
“大家先回去吧。”
众人一听，如蒙大赦一般纷纷脚底抹油。
夜色已深。
柳京华伸了个懒腰，关上了电脑，拎着自己的包包准备离开，看到苏微嫣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她敲敲门走进去：“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苏微嫣一笑：“华姐不是也没回去。”
“嗨，”柳京华大剌剌说道，“你跟我不一样，我又没人等。”
苏微嫣心想，我其实也没人等，钱哲肯定不会等，他忙起来有可能半夜才回来，就算早回去了也不会等她。
柳京华走过来，看苏微嫣对着电脑屏幕，一副苦恼的样子，于是问道：“怎么了？”
苏微嫣叹了一口气：“王松章就糊弄我，他发我的技术资料一看就是文献里拼凑的，根本不是真的。拿着这玩意我怎么改进自动化产线啊。产线不改进，产量就不会提升，这个招标就拿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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