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描仪不停地转，盼盼群里的消息不断。
杨柳终于松了口气，能稍微歇歇了。
章华好奇地问：
“你们在干什么呢？”
杨柳小声解释——讲了一天的话，嗓子都快哑了，不敢大声！
“我们五厂的模式不一样。”
“除了几个直属厂，”
“其他产品都外包给老家的厂生产。”
“就像做衣服，”
“我们选了六家厂。”
“根据每家厂的能力，生产不同的产品。”
“鲁洲和津门的厂做麻布和纯棉衣服，”
“苏杭的厂专做真丝衣服。”
“他们现在正整理我们今天的订单，第一时间传回去。”
“这样，别的小组就能提前安排生产了。”
章华大吃一惊：
“这就把订单信息发回去了吗？”
杨柳点点头：
“对！”
“用扫描仪把字和图片变成电子版，”
“再往工作群里一传，”
“快得很！”
杨柳给章华讲解：
“我们一般有三种做法，”
“订单本身得等广交会结束再带回去。”
“先是拍照发上去，然后再扫描发一遍。”
章华听得迷迷糊糊，
“等等，”
“拍照上传是什么意思？”
杨柳顺手递给她一台数码相机。
“今天这些外商都不是什么大老板。”
“咱们主打的产品，他们根本买不起。”
“这台数码相机就是那样的产品。”
杨柳教章华怎么用，章华照做了，轻轻一按，那边的杨柳笑着摆了个剪刀手。
章华惊讶极了，她居然能立刻看到自己刚拍的照片！
“什么？还能这样立刻看到？”
杨柳笑着说，“即时成像的技术，早就有了。”
“他们管这叫什么来着——拍立得！”
“不过，我们比他们牛。”
“你要是拍完不想留，轻轻一删就行！”
章华好奇地问：“要是我想打印出来呢？”
杨柳摇摇头，“能打印出来。”
“不过得用彩色打印机。”
“五厂的研发中心正在研究激光打印机呢。”
章华若有所思。突然她说，
“刚才请我吃的那顿饭，是不是太豪华了？”
今晚的晚饭可真讲究，
四个人一桌，都是四菜一汤，
荤素搭配，全是硬货。
杨柳摇摇头，“不豪华，这就是平常的工作餐。”
什么？
有鱼有肉还是工作餐？
章华惊呆了：
“你们的工作餐标准也太高了吧？”
杨柳认真地说，
“我们五厂的核心员工，工作餐每人每天六十块。”
“非核心员工是每人每天五十块。”
“我和组员们吃得一样。”
章华眼睛瞪得圆圆的，
“工作餐都是六十块？五十块？”
“你们的工资得有多高！”
杨柳笑着说，“工作环境不一样嘛。”
“标准自然也不一样。”
“我们的工资不能低。”
章华一脸懵，“这跟工资没关系吧。”
杨柳淡淡地说，“这就是工资的事。”
她解释说，“爱华集团原来的两个厂分开了。”
“你知道普通工人一个月到手的工资是多少吗？”
“最普通的工人，一个月也能拿七百多。”
“厂里包一顿饭，只要你不嫌弃在厂里解决。”
“会发张饭卡，里头已经充了三百块。”
“不管你吃不吃得完，月底都直接清零哦！”
“咱厂里有八种荤菜八种素菜，加起来十六样，还有馒头、米饭、馄饨、饺子这些主食。”
“一个人一天吃饭的标准就是十块钱……”
“就算是大胃王，这点也足够了。”
“要是吃超了，要么饿着，要么自己再充钱进去。”
“咱们的待遇嘛，也就比爱华集团多个一星半点。”
“现在咱们是出门在外办事呢。”
“这待遇直接翻了三倍，说真的，挺合理的！”
章华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合理？合理个屁嘞！
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百多块，十块钱够一家三口吃上一个礼拜了。但在爱华工厂，这只是普通工人一天的伙食费！五厂作为爱华的上级，他们的标准肯定更高。
章华苦笑了一下，“你们就不担心背后被人说三道四？”
杨柳根本不在意，“这是规矩，爱华建厂那会儿就这样了，既然定下了，那就是正常的。”
章华无言以对，这事还真是这样。人家工厂效益好，愿意给员工加薪，你能怎么着？别的厂就算效益再好，也得按规矩来，不然就是乱来。但爱华不一样，一开始就这么定的，五厂成立后自然也是照办。
章华叹了口气，“五厂终究是不一样的！”
杨柳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得把那些签了合同和达成合作意向的东西分类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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