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至，加勒比海的热浪掀动着哈瓦那港的棕榈叶，沈昭宁的蒸汽帆船 "曙光号" 如金色巨鲸破浪而来，船头琉璃鹦鹉雕塑的喙部突然喷出细雾 —— 这不是海神的祝福，而是探测到西班牙舰队的预警。她轻抚腕上的羽蛇手链，琉璃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十二道冷光，正是为加勒比海量身定制的 "可可麻痹雾" 发射装置。
"娘娘，西班牙无敌舰队的使者到了！" 翡翠憋着笑掀开舱门，只见甲板上站着个身披黑色天鹅绒斗篷的男子，胸前的圣乔治十字勋章比他的脸色还要冰冷，腰间别着的燧发枪却在琉璃甲板上滑出刺耳声响。沈昭宁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琉璃计算器，算珠正以诡异的频率跳动 —— 这是检测到对方靴底藏着三枚伪造宝泉券的警示。
"在下迭戈?德?莱昂，西班牙皇家舰队财务官，" 男子行了个僵硬的鞠躬礼，斗篷下摆扫落半袋可可豆，"听闻贵国的蒸汽帆船能在飓风中提炼黄金，我们愿用墨西哥的银矿脉换您的航海密图。"
沈昭宁转动着鹦鹉雕塑的尾羽，露出内侧的算学刻度盘："换密图？先算算您鞋底的伪造宝泉券该交多少罚金吧 ——" 她忽然提高声音，"本宫的蒸汽帆船有三大铁律：不与海盗合作，不赊欠货款，还有......"
"不惯着骗子！" 翡翠适时掀开甲板暗格，十二门可可麻痹炮同时扬起，炮口闪烁的琉璃光芒映得迭戈脸色发青，"上回里斯本海盗被喷成巧克力人时，可是哭着求咱们的蜂蜜水呢！"
迭戈的十字勋章惊得歪向一侧："女王陛下说笑了，我们西班牙的舰队能踏平新大陆......" 话未说完，港口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猿啸，一群毛发泛着荧光的吼猴拽着哈桑的海盗旗狂奔，每个猴爪都紧攥着可可豆袋 —— 正是沈昭宁用荧光莲花粉训练的 "加勒比快递猴"。
"沈昭宁！" 红胡子哈桑的咒骂声从猴群中传来，他的三角帽歪戴在某只母猴头上，"你管管你那些会记账的猴子啊！它们连老子藏在鹦鹉雕塑里的朗姆酒都偷走了！"
沈昭宁轻笑，按下鹦鹉雕塑的喙部，猴群立刻转向冲向迭戈的船队，吓得西班牙水手们抱头鼠窜。"这些猴子最识货，" 她对脸色煞白的迭戈道，"它们知道贵国的银币掺铜量高达三成，所以只抢可可豆 ——" 指尖划过计算器，"就像本宫知道，您所谓的银矿脉，其实是片疟疾横行的沼泽。"
午后，沈昭宁带着琉璃黄金提炼机拜访阿兹特克王宫。蒙特祖玛皇帝盯着机器上自动旋转的羽蛇神浮雕，忽然指着沸腾的汞合金溶液："听说贵国的皇帝能让黄金自己跳进钱箱？"
"陛下说笑了，" 沈昭宁转动提炼机的玛雅历法盘，星象投影在墙壁上形成流动的黄金脉络，"黄金不会自己动，但本宫的算珠会 ——" 她忽然压低声音，"当金星运行到羽蛇神之口时，您的金矿产能会提升五成，而西班牙人的火枪，" 指向窗外正在被猴群偷火药的西班牙舰队，"会哑火三成。"
皇帝听得连连点头，忽然看见舱外闪过道明黄色身影 —— 正是微服出巡的皇帝，此刻正蹲在甲板上给吼猴分发琉璃铃铛，腰间别着的 "昭宁坊首席驯猴师" 木牌格外醒目。沈昭宁忍笑介绍："这是本宫的账房先生，精通十八国猴语。"
"哦？" 蒙特祖玛来了兴趣，"那他能让猴子帮朕收税吗？" 皇帝立刻起身，怀里的朗姆酒不小心滚落："陛下可知，训练猴子收税需要三道工序：首先用可可酱画账本，其次用琉璃铃铛定税点，最后......" 他忽然瞥见沈昭宁似笑非笑的眼神，干咳三声，"最后让它们学会辨认真金白银 —— 比如贵国的金币，就比西班牙的银币重三钱。"
子夜，西班牙舰队果然偷袭。沈昭宁站在甲板上，看着敌方船只在可可麻痹雾中变成 "巧克力船"，燧发枪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可可粉。"通知哈桑，" 她对翡翠道，"用蒸汽绞盘把他们的旗舰拖进港口，记得在船身刻上昭宁坊的莲花纹 —— 就当是收他们的 ' 雾浴费 '。"
黎明前，皇帝抱着堆账本钻进舱房，发现还沾着猴毛："朕帮你算过了，墨西哥的银矿关税能抵八十艘蒸汽帆船，" 他忽然掏出个琉璃小瓶，"刚研制的防猴算珠油，涂了之后连最贪吃的吼猴都不会碰你的算盘。"
沈昭宁看着瓶身上歪歪扭扭的鹦鹉纹，忽然想起白天他被猴群追着跑的糗样："陛下这是被猴子逼成发明家了？" 她故意凑近闻了闻，"嗯，前调是朗姆酒，中调是可可粉，后调......" 忽然轻笑，"后调是龙袍上的蟠龙纹味道。"
皇帝耳尖发红，突然掏出个锦盒："别光说我，看看这个 ——" 里面躺着枚嵌着加勒比海珍珠的琉璃戒指，戒面刻着羽蛇神缠绕帆船的图案，内侧用纳瓦特尔文刻着 "航向有你的狂想"。"朕在玛雅金字塔刻了三天，" 他挠挠头，"本来想刻得气派些，结果被吼猴抢了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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