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清北大学厚重的银杏叶，在柏油路上洒下斑驳光影。邱锦书将黑色棒球帽檐压低，藏青色卫衣的袖口反复摩挲着帆布包带——里面装着母亲连夜整理的物理竞赛笔记，边角还粘着泛黄的糖纸，那是昨晚吃驴打滚时不小心沾上的。身旁的王洋教授步伐轻快，白色考古服口袋露出半截敦煌壁画修复手册，"待会儿先带你去物理系报到，陈教授听说你要来，特意调整了量子力学课的内容。"
两人刚踏入理学院大楼，值班台后的保安大爷猛地摘下老花镜："这不是邱教授家的闺女吗！电视上总见你在国外唱歌，没想到还回来读书！"话音未落，几个抱着实验器材的研究生从转角冲出，烧杯里的蓝色液体晃出涟漪："是Promise five的队长！真人比屏幕上还好看！"
电梯数字跳到三楼时，金属门缓缓打开的瞬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二十多个举着手机的学生将走廊堵得水泄不通，人群中飘来细碎的议论："她真的要学物理？听说当年奥赛金牌得主，这是什么双厨狂喜！"邱锦书感觉耳垂发烫，下意识往母亲身后躲，却被王洋轻轻推向前："这是你该走的路。"
物理系办公室的红木门推开时，满墙的学术奖杯与黑板上未擦净的公式扑面而来。头发花白的陈教授丢下手中的激光笔，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锦书！当年你拒绝保送时，我可写了三页挽留信！"他转身在堆满论文的办公桌翻找，抽出张泛黄的试卷，"看！你17岁时做的量子纠缠推导题，我一直留着当例题！"
走廊里的骚动声越来越大，保安大叔的劝阻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学姐"。邱锦书望着窗外操场上追逐的白鸽，突然想起在首尔练习室的清晨，镜子里自己反复练习机械舞动作的模样。此刻粉笔灰在阳光下起舞，与记忆中舞台的追光灯奇妙重叠。
"大家安静！"陈教授敲响黑板，震得粉笔盒里的彩笔簌簌作响，"今天我们迎来特殊的新生——既是国际女团的灵魂人物，也是货真价实的物理天才！"他点开投影仪，屏幕上跳出邱锦书高中时期发表的物理论文，"这篇关于超导材料的研究，当年让多少博士生汗颜！"
后排传来压抑的惊叹。一个扎着脏辫的男生举起手机："学姐，舞台上的编舞和物理公式，哪个更难？"邱锦书接过话筒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在悉尼暴雨中接过队员递来的备用耳麦。"都很难。"她望着窗外摇晃的树影，"但当我在舞台上完成完美ending pose，和解开一道困扰两周的物理题时，那种颅内烟花绽放的感觉，一模一样。"
课间休息时，实验室被围得水泄不通。化学系的女生举着《分子光谱学》课本求签名，天文社的男生抱着星图询问舞台灯光设计原理。邱锦书蹲在地上，用粉笔画出简易的舞台追光折射图，抬头时撞见母亲欣慰的目光——王洋正和几个教授争论青铜器修复中的物理应用，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夕阳给教学楼镀上金边时，邱锦书抱着沉甸甸的教材走出教室。书包侧袋露出Promise five的应援扇，与扉页盖着清北印章的学生证形成奇妙对比。手机突然震动，组合群里弹出新消息：金雪在首尔直播逛科技展，兴奋地指着量子计算机模型："锦书快看！这个和你学的是不是一样？"
晚风掀起卫衣衣角，邱锦书望着理学院楼顶的天文台，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军人的瞄准镜里有星辰大海，科学家的公式中也能看见宇宙。"此刻远处传来社团活动的吉他声，混着实验室里仪器的嗡鸣，她忽然明白，无论是舞台上的聚光灯，还是黑板前的粉笔灰，都是她拥抱世界的方式。
清北大学教务处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大理石地面切割出整齐的光影。邱锦书攥着报名表的手指微微发汗，黑色口罩上方，那双杏眼紧张地扫视着排队的人群。前方窗口，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正低头忙碌，浅蓝色制服领口别着枚小巧的樱花胸针，耳机线从她宽松的校服袖口垂下，隐隐传出熟悉的旋律。
“下一位！”甜美的声音响起。邱锦书深吸一口气，上前半步，将报名表轻轻推过玻璃。女生抬头的瞬间，耳机里《Star Trail》的副歌恰好唱到高潮——“向着未知的宇宙，我们并肩启航……”她的眼睛突然瞪大，握着钢笔的手剧烈颤抖，墨水在报名表上洇出深色斑点。
“你……你是……”女生猛地摘下耳机，连椅子带翻地站起来，“是Promise five的邱锦书对不对？”尖锐的声音惊动了整个大厅，排队的学生纷纷转头，窸窣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邱锦书慌忙按住想要摘下的口罩，却被女生亮晶晶的眼神刺痛了心防。
“我从你们出道就开始追了！”女生语无伦次地翻找抽屉，掏出皱巴巴的专辑海报，“这是我托朋友从首尔带回来的签名版！每次考试前我都听你们的歌打气，上次微积分能过全靠《Glow Up》！”她突然捂住嘴，耳朵涨得通红，“对不起学姐，我太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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