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纪风往场地中间走了两步，夕阳刚好落在他肩上，把轮廓描得毛茸茸的，“那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南岛的时候，夏天每天下午都泡在村嘉河中学里的篮球场，打坏过三个篮球，球鞋磨破了四双。论打篮球的时间，可比踢足球多得多。”
松本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哼了一声：“那是野球！能跟奥运选手教的比吗？”他把球扔给纪风，“你开球，让你先尝尝我的防守。”
纪风接住球，指尖捻了捻球面。这颗篮球是俱乐部宿舍公共活动室的，表皮有些地方已经磨得发亮，沾着不少灰尘。他拍着球在三分线外游走，眼角的余光瞥见松本站在他面前，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手张开——标准的防守姿势，显然是下过功夫练的。
“别光动脚不动手啊。”松本挑衅地勾了勾手指，“是不是怕了？”
纪风没说话，突然一个加速往右侧突破。松本反应很快，立刻横移挡在他面前，两个人的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松本闷哼一声，却死死不肯让开。纪风借着碰撞的力道突然急停，手腕一翻，篮球在他指尖转了个圈，随即抬手投篮。
松本立刻起跳封盖，指尖几乎要碰到球，可纪风的出手太快了，球已经脱手飞了出去。
篮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越过松本的指尖，稳稳地钻进篮筐。“唰”的一声，空心入网。
“运气！”松本落地就喊，脸有点红，“这球不算，你肯定是蒙的！”
纪风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球，抛给他：“要不要再看一次？”
松本把球攥在手里，狠狠拍了两下。他确实没想到纪风的投篮这么准，刚才那记急停跳投的节奏和手感，根本不像个“主业是踢足球”的人。“再来！”他把球扔回给纪风，防守姿势比刚才更紧绷了，“这次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纪风还是在三分线外游走，这次他没选择突破，而是突然在右侧45度角停下，抬手就投。松本这次有了准备，立刻扑过去封盖，可纪风的出手点比他预想的要高，球擦着他的指尖飞了出去，又是一记空心入网。
2:0。
“你耍赖！”松本的声音有点急了，“你怎么不突破？光投篮算什么本事！”
“规则没说不能投篮吧？”纪风捡球时，看见松本的耳朵尖红了，像极了U16那年他们第一次在雨中训练，松本因为没接住他的传球而气鼓鼓的样子。
松本抢过球，抱着就往三分线外冲。这次轮到他进攻了，他学着八村塁的样子做了个胯下运球，可惜动作有点僵硬，球差点脱手。纪风没上前抢断，只是跟着他的脚步移动，像在球场上防守对方的中场球员一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松本突然在罚球线附近急停，起跳投篮。他的动作比刚才标准了些，可手腕的力道没控制好，球砸在篮筐上弹了出去。
纪风跳起来抢下篮板，落地后没犹豫，直接运球退到三分线外，抬手又是一记三分。
3:0。
“喂！你能不能换个方式？”松本的声音带上了点委屈，又有点不服气，“老是投三分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你倒是防住啊。”纪风笑着把球扔给他，“刚才是谁说要让我见识绝招的？”
松本接过球，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急躁了，八村塁前辈说过，防守投篮最关键的是预判出手时机。他盯着纪风的手，看着他拍球的节奏，突然发现纪风每次投篮前，左手的手指都会轻轻蜷一下。
“这次我肯定防住你！”他摆出防守姿势，眼睛死死盯着纪风的左手。
纪风拍了三下球，突然往左侧突破。松本立刻跟上去，就在他以为纪风要上篮时，纪风却突然一个后撤步，退到了罚球线附近。
“上当了！”松本心里喊着，猛地扑过去封盖。
可纪风的动作比他更快，在他扑过来的瞬间已经起跳，右手托着球，轻轻一送。
篮球擦着篮筐前沿，转了两圈，还是掉了进去。中投命中。
4:0。
松本站在原地，看着那颗在地上滚动的篮球，突然觉得有点丢脸。他明明练了很久的防守，明明记住了八村塁前辈说的每一个细节，怎么会被纪风这么轻易地得分？
“喂，松本，你行不行啊？”
场边突然传来卢卡斯的声音。纪风和松本同时回头，看见卢卡斯、米格尔、朴俊宇、拉斐尔和汉斯都站在铁丝网外，手里还拿着刚从便利店买的三明治。
“你们怎么来了？”松本的脸更红了。
“米格尔说看见你俩往篮球场走，就知道肯定要单挑。”汉斯举了举手里的三明治，“要不要暂停一下，补充点能量？”
“不用！”松本立刻喊起来，像是被刺激到了，“我还没输呢！”
他捡起球，走到三分线外，这次的眼神比刚才认真了十倍。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渡边雄太教他的投篮技巧，屈膝，抬肘，压腕。
“看好了！这是渡边前辈教我的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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