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景妍。你最好给我踏踏实实地干满十个月。之前要不是我这个农村上来的穷亲戚人朴实，擅自给你涨了工资。换作我，你不干满二十个月试试？你是不是想：他一个人住一套房子就行了，你就好收拾卫生了？告诉你，做梦！给你的工钱就是收拾四套房子的价钱！”
景妍：“我……”
“我什么我？你是不是觉得他是农村上来的，淳朴，好糊弄？他
好糊弄我可不好糊弄，我可是本地土着，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毕竟才是个大一的学生，景妍被他这么一唬眼泪都在眼圈里了。
“我……我……我也没糊弄呀……”她咬着嘴唇辩解。
“你有！我有证据。”
路一鸣笃定地说。景妍大吃一惊，迅速回忆这几天的工作，没有不认真的地方呀。她也不敢回问，抬头看着路一鸣，咬着嘴唇，眼里泛着泪光。
“你身上这件围裙就是证据。”
景妍低头看看身上，关围裙什么事？
“你这件围裙哪买的？”路一鸣问。
“早市。”
“多少钱？”
“四块五。”
“讲价没？”
“讲……讲了……讲下来五毛……”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嘛。景妍，你就是喜欢讨价还价，五毛钱你都不放过。还有，你看看你买的这个围裙，这么薄，这个颜色，这个花纹，土得咧，都要掉渣了。不是农村人穿的是什么？哪个当代大都市成熟女性穿这样的围裙？”
景妍不太服气，这围裙挺好的呀，性价比超高。
“我觉得……”
“哎哎！你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
顾瀚和江湛早已背过身去，无可奈何地望向窗外。两人大无语，这个路一鸣是不是吃鸟屁了？闲出病了？
“女人，你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
路一鸣坐在茶台后面，两手支撑在茶台上，上身挺得直直的，摆出睥睨一切，天下唯我独尊的架式。
景妍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江湛打开僵局：“景妍，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景妍下楼的电梯门一关，江湛就对着路一鸣连连鼓掌。
“影帝，影帝……这段无厘头的表演，看似反传统却融合了后现实主义元素，将一个渣男的本质表现得淋漓尽致，真是太精彩了。”
江湛不客气地嘲讽，路一鸣一脸骄傲，他对自己刚才这段表演也非常满意。
顾瀚连连摇头。
“你尽快从我家监控撤出去，我实在受不了你看似华丽实则空洞的表演。”紧接着又说：“那些词……你是怎么想到的？真是人才。给你点双倍的赞。”
他也跟着江湛鼓起掌来。
“我们公司投资的那些综艺、电视剧剧本里全是这个，霸道总裁的戏码受众率最高。”
路一鸣用手往后拢着自己的头发，继续摆POS。
“你还连着我家监控做什么？变态偷窥狂啊？路总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的？”
顾瀚又一次催促他退出，路一鸣哈哈大笑。
“我又没在你房间里安监控，我主要是要盯着这个臭丫头。”
他手指摆成手枪状，闭上左眼，对着景妍经常工作的厨房“砰砰砰”，连开数枪。
“顾瀚，你要是心里不平衡，我把我家监控给你个权限。我那边可比你这精彩，天天当新郎，日日换新娘，不定时上演限量级动作大片，别人付费都看不到。你，朋友的，大大得好，可以看得干活……”
路一鸣一脸坏笑，顾瀚把沙发上的靠垫丢向他。
“瞧你这一身的恶趣味……我怎么就成了你们家农村上来的穷亲戚了？”
江湛摇着头笑道：“我们俩都是本地原住民，只有你是从小在农村爷爷家长大，小学二年级才回到海城认识我们的，你忘了？”
路一鸣接住了顾瀚扔来的靠垫，大笑：“所以我说农民好啊，淳朴。农村空气清新，吃的都是有机食品，小鸡和鸡蛋都格外得看。哈哈哈哈……我也没说农村人不好啊。”
江湛扔给顾瀚一把车钥匙，“知道你要低调，正好江洌也要买车，你们俩一样的。”
顾瀚接过钥匙，冲江湛一挥手，“谢了！”
景妍没有去档口，快十点了，她必须回家做香肠，不然明天就没得卖了。
今天收入：0。不，应该是负数。
景妍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原来是饿了，她下床煮了碗清水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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