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啊！为啥不收？”
刘长康插嘴道。
刘长福又朝着他的脑门子拍了一巴掌：“我看你小子是想钱想疯了吧？”
村里以前不是没人种过莲蓬，可还没等结出莲子呢，就被隔壁亲戚家喂养的鸭子给嚯嚯了。
那家人是说不出，也讲不了的。
有了他的教训，村里也就没人种那玩意儿了。
“咱们在菜园子中间挖个水塘出来，这样就不怕有人来摘了。”
刘长安想了会儿，觉得他二哥这法子还是可行的。
反正他们家的菜园子够大，挖个几分地的水塘出来，剩余的地种菜也够吃了。
“这个事情还是要和爹商量一下的，咱们在这里说的再多也没用。”
刘长福见三个弟弟蠢蠢欲动，就搬出了老爹来。
要想动家里的地，可不得先问问他这个一家之主。
刘长康兴奋的搓着手道：“明天我去找爹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能挣钱的事情，老刘头自然不会反对。
只是他也有着和大儿子同样的担忧：“这要是藕塘被谁家的鸭子嚯嚯了，或者谁家孩子想要来摘几个莲蓬回去吃可咋办？”
他虽然有一些，也就那么一丢丢的吝啬吧。可到底也还是爱面子的。
自己在村里的辈分高，底下那么多的小辈，要是跟他张嘴，他还真抹不开脸说不给。
“二哥说，咱们在菜园子中间挖个水塘出来，到时候就把莲藕种在那里，也就不会有鸭子进去了。菜园子周围又长着竹子和蒿草，能看见的人也不多。要是真有人见着了，咱就说家里孩子多，自家也要吃，借口打发了就是。”
刘长康唾沫横飞的把四兄弟昨天的“种藕大计”说给了自家老爹。
并且把一切不好的因素都考量了一遍，还把解决的方法都想到了。
老刘头想了想道：“这事儿还是等秋收后再说吧，莲藕不是一天种出来的，没个三年五载的，别想有收获。眼下还是多摘些荷叶赚些现钱要紧，你们昨天摘了多少？”
刘长康把他领到后院，指着后院那块平时晒稻谷的地方说：“都在那后面摊着呢，二嫂说估计晒干了有个七八斤的样子。”
“该是能卖个几十文了，你们晚上还去吗？”
老刘头并没有走过去，只是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后问道。
“当然去，咱们今天准备换个地方，昨天那一片靠近塘埂的都被咱们薅干净了！”
“还是要当心些，别让人给逮着了。还得当心别掉水塘里了。”
老刘头强调，挣钱虽然要紧，但安全还是要放在第一位。
“知道了！”
兄弟几个连着又摘了两天，第三天晚上，几人才走不到三刻钟。
胡氏哄睡了俩孩子后，正想着去开了栅栏门，给他们放哨呢，就见几人慌慌张张的又折返了回来。
胡氏忙问：“咋了这是？”
“快进去，把干荷叶都收好。别让人瞧见了！”
刘长寿走在最后面，着急忙慌的朝着身后望了望。
胡氏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就见南边山头上有火把的光正朝着村子靠近过来。
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抖着手关上了栅栏门。
她来到后院把藏在那里晒得半干的荷叶都收到了屋里，想了想，觉得放在外面不妥，就把前天摘回来已经晒干了的两包荷叶，还有今天才晒的全都塞到了床底下。
这时，听见动静的马氏和赵氏也都起来了。
见到几个男人都回来了，二人忙问发生了啥事。
刘长康抱着胳膊把晚上几人到了荷塘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可能是近来偷荷叶的人太多了，常家村的几个荷塘靠近岸边的地方差不多都被薅了个遍。
担心被发现，他们今天就准备去靠近中间的一个藕塘子，那里的水深些。不过却是那一片最大的一个荷塘。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呢，就听见那边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刘长安率先发现了不对，他一把拉住还要往前走的几人。示意他们噤声。
兄弟几人竖起耳朵听了听，又往荷塘所在的方向仔细的看了看。
“不好，我听见常老八的叫声了。赶紧跑！”
刘大郎突然说了一声，兄弟四个齐齐掉头朝着来路飞跑着。
“我就说，这么多人都去偷，人家村子里的人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胡氏来回的踱着步子，不安的望着院门口的方向。
刘长寿见状就安慰道：“没事的，他们也就过来走走过场，不会真进来搜查家里的。”
“明天还是别去了吧，常家村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马氏揉着后腰劝说。
“大嫂放心吧，人家都发现了，哪里还能再去！”
常家村的人大半夜的举着火把来到他们村子。里正刘长年自然是要出去询问一番的。
他身后还站着几个来看情况的村民，刘长寿也趁机摸了过来，站在一旁瞧着事态发展。
得知对方是来抓偷摘荷叶的贼的，刘长年皱眉道：“各位莫不是瞧见这贼是朝着咱们村来的？”
常德威虎着脸叫：“不是你们村的，也是你们村子周边的。我二哥亲眼看见他是往北边来的！”
刘长年却道：“往北边有三个村，你们难不成要挨家挨户的搜一遍不成？”
常德威刚想说有何不可，就被他二哥给拉到了身后。
常德壮朝着刘长年拱手：“搜村是不可能的，不过咱们村里平白无故的损失这么多，肯定要四下里都看看，好歹给那贼人一个震慑，不然下回他还敢来！”
刘长年听见对方这么说，再加上常德壮的态度还算客气，说的话也在理，也就不好多加阻挠，由着他们举着火把在村子里绕了一圈。
等他们都走了，刘长年才转身对着自己身后站着的几个人道：“不管这事儿和你们有没有关系，经此一事，常家村的人肯定会加强防范，都不许再去了。要是再去，被常家村的人发现了，我也保不住你们！”
说着，他还特意朝着刘长弓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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