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儒点了点头没应声,跟着她掀帘进了西厢房。
屋里八仙桌上早摆好了碗筷,看着就干净利落。
工夫不大,薛小凤端着铝盆从灶间颠颠跑过来,“哐当” 一声往桌上一放。
炸酱里的肉丁泛着油光,她抹了把汗,笑着喊:“炸酱来咯!”
陶小蝶也端着过好水的面走了进来。她先给刘清儒挑了满满一碗,浇上两勺炸酱,
又把筷子往碗沿一递:“快吃,就着拍黄瓜解腻,这过水面吃着得劲儿!”
刘清儒挑起一筷子面,吸溜着刚吃了没两口,就听薛小凤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念叨开了:
“铁柱哥,您就说小当那孩子是不是太实诚了?前儿我去看她,嘿!
您是没瞧见,那孩子都瘦了好几圈 —— 刚做完结扎手术没几天,
就着急忙慌地要去上班,我拦都拦不住。
劝她歇两天,她倒跟我较劲儿!”
“哎哟,这傻孩子!” 陶小蝶正往碗里夹拍黄瓜,闻言手一顿,筷子 “啪嗒” 碰了下碗边,
皱着眉看向薛小凤,“好好的咋不选上环,非得遭结扎这份罪?
术后不养着,落下病根可咋整?你也是,咋不硬拦着她!”
薛小凤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把嘴角的酱汁,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稍低些:
“还能为啥?她在房管所管户籍,又是党员,她们所里正号召响应政策,
她指定是想带头,怕人背后说闲话呗!我跟她喊‘身子是自个儿的’,
她倒说‘党员得有党员的样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刘清儒夹面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薛小凤。
他知道计划生育这事,这两年 “一对夫妇一个孩” 的标语都贴到巷口墙上了,
红漆刷的特显眼。
其实早在六十年代,就听说上头提倡节制生育,只是那时候没太当回事,
街坊邻里还是谁家都有三四个娃,院里一到晚上就吵吵嚷嚷的。
到了七十年代,巷子里开始贴 “晚、稀、少” 的标语,居委会大妈天天拿着喇叭喊,
经常有人念叨 “晚婚、两胎隔四年、少生孩子” 的说法,
逐渐才慢慢有人开始少生,但也没成硬规矩。
直到 1980 年,“一对夫妇一个孩” 的口号突然响遍全城,单位里天天强调,
党员更得带头;1982 年这政策还成了国家基本国策,
连宪法里都写了进去,这才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那也太急了!” 陶小蝶咬着黄瓜,脆响一声,“好歹养几天啊。
不过现在也确实,街上到处都贴‘一对夫妇一个孩’,这可是国策,
年轻人都得照着来,谁敢含糊?”
“可不是嘛!” 薛小凤剥着蒜,蒜皮儿扔了一桌子,
“小当说她们所里都这样,她做结扎也是图省心,省得以后麻烦。
好在她对象细心,天天给熬粥,倒不用太惦记,不然我这心呐,总悬着。”
刘清儒夹面的手顿了顿,放下筷子轻声问:“她身子没大碍吧?
别让她硬撑,要是不舒服可得好好歇着。”
“看着倒精神,就是瘦了点。”
薛小凤笑了笑,夹了口黄瓜嚼着,“我给她装了两斤鸡蛋,让她记得吃,补补身子。”
几人正说着,屋门口突然传来个粗声粗气的问询:“贾家嫂子在家吗?劳驾给应一声!”
薛小凤手里的蒜刚剥了一半,闻言手一顿,撇撇嘴跟刘清儒、陶小蝶说:
“得,是小周又来了。”
刘清儒和陶小蝶也都点头 —— 这声音他们熟,是何雨柱给易中海找的那个护工,
天天在院里出出进进的,院里人基本上都熟。
薛小凤搁下蒜,朝着门口喊:“在呢!是小周吧?有啥事儿进来说,别在院儿里站着!”
没一会儿,掀帘进来个中年男人。
中等个儿,肩膀宽宽的,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
脸上带着点风霜气,额角有道浅浅的疤,看着倒精神。
他手里攥着个布包,进门先点头问好:“刘大哥,陶大姐,您二位也在啊。”
又转向薛小凤:“贾家嫂子,跟您问一声。”
薛小凤让他坐,又给他倒了碗凉水:“喝口水再说,是不是易大爷那边有啥事儿?”
老周接过碗,“咕咚” 喝了一口,抹了把嘴说:“不是啥大事,就是想问问您,
下半月易大爷吃饭的伙食标准咋定?那屋的玉米面今儿刚见底,
我寻思着要是还按之前的章程,我好提前去粮店把粮买回来,省得耽误事。”
这话一出口,刘清儒和陶小蝶都没多言语 —— 院里人都知道,
自打易中海前些年腿脚不好出不了院门,他那退休工资就托给贾棒梗带着领了,
明眼人都清楚,那钱多半贴补贾家了;
至于粮本、油票、肉票这些紧俏物件,易中海干脆都交给了薛小凤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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