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区，某老旧居民楼内。
刚刚发生的第三起“恐惧致死”案现场，气氛凝滞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辖区民警和先到的调查人员面色发白，勉强维持着专业素养，封锁了楼道，但几乎没人愿意长时间待在那个散发着无形寒意的房间里。
直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无视了警戒线，径直走入现场。
走在前面的男人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风衣，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正是白枫。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看似普通但质地精良的白色唐装、气质略显疏离的俊美青年——以兽人形态现身的林骁。
他那双里面写满了好奇的眸子打量着周围，三条蓬松的白色尾巴在身后悠闲地小幅度摆动，与现场凝重的氛围格格不入。
“白队长！”
现场的负责人见到白枫，立刻迎上来，明显松了口气，刚想汇报情况，却被白枫抬手制止。
“资料我看过了。你们先出去，封锁楼道，任何人不要靠近。”
白枫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权威。
负责人立刻点头，毫不犹豫地带着所有队员迅速撤离。
有更厉害的人来了，他们才不要留下当炮灰呢。
闲杂人等清空，白枫的目光才扫向卧室门口——那里是能量残留最浓郁，也是死者最后倒下的地方。
“看出什么了？”
白枫对着林骁问道，语气像是在考较。
林骁推了推眼镜，那双异色瞳中掠过一丝极淡的金芒，他微微抽动了一下鼻翼，仿佛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无形之物。
“低劣的把戏。”
林骁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像是顶尖大师看到了拙劣的模仿作品。
“恐惧能量残留很浓，但结构松散混乱，像是强行拼接起来的。纯粹的吓唬人，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更别提‘艺术性’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食指，指尖萦绕起微不可查的银色光屑，凌空轻轻划动：
“不过，伪装得倒还算用心，刻意抹掉了大部分施术者的特征波动，只留下了最表层的、属于‘恐惧’本身的痕迹。啧，可惜，碰到我了。”
白枫对此毫不意外。
让一个曾经跟随顶尖存在、见识过宇宙级恐怖场面的剑灵来评判这种针对普通人的精神恐吓，确实有点“大材小用”和降维打击的意思。
“能追踪到源头吗？或者找到更具体的特征？”
白枫更关心实际问题。
“小菜一碟。”
林骁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指尖的银芒骤然亮起，如同精准的探针，刺入空气中那些无序的能量残痕之中。
“让我看看...嗯，十七个不同的‘恐惧’片段被粗暴地糅合在一起，投射给了受害者...源头不在这里，是远程投射，通过...梦境？不对，是更浅层的潜意识表层......”
他微微闭目，仔细感知着，口中语速加快。
“施术者本身也很‘痛苦’？不...是‘混乱’，它们的意识是混乱的，像是在挣扎......有意思，这种混乱的‘质感’...我好像在哪里感受过......”
林骁忽然睁开眼，看向白枫：
“和之前秘境里那些‘被污染的家伙’有点像，但更弱，更无序。像是劣质的复制品或者...碎片？”
白枫眉头微蹙。
“梦魇？”
“有点像，但又不太纯粹。”
林骁歪了歪头，似乎也在困惑。
“梦魇的力量更偏向引导和编织，这种是纯粹的、野蛮的、无差别的精神冲击，只是为了制造恐慌而制造恐慌。”
他一边说，一边像遛弯一样在房间里踱步，尾巴尖无意中扫过床头柜上的一张医院缴费单。
林骁的脚步微微一顿，瞥了一眼单据上的信息——XX医院，神经内科，患者姓名：李娟。
“这个受害者的人际关系和社会背景查了吗？”
林骁忽然抬头问白枫，虽然是在提问，但眼神却亮晶晶的，带着点“快夸我发现了盲点”的期待。
白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快速调取龙宇发来的补充资料。
飞速浏览后，他目光一凝：
“死者张建国，退休货车司机。社会关系简单。妻子李娟，患有严重阿尔茨海默症，长期卧病在XX医院，是秦子轩最近关注并犹豫是否要动用能力救助的病人之一。”
案件与秦子轩的担忧，以这种方式产生了微弱的交集。
林骁立刻来了精神，打了个响指：
“我就说嘛！这混乱的能量残留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非常非常淡的、属于‘牵挂’和‘悲伤’的情绪碎片，原来锚点在这里！
施术者......或者说混乱力量的传播，似乎会无意中吸附受害者潜意识里最强烈的情绪......”
“XX医院，神经内科......”
白枫重复了一遍这个信息，眼神锐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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