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风吹过来，卷起地上片片落叶，阿英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着杨晨那张冰雕似的脸，心里莫名产生一种疏离感。
杨晨的眉尖微微扬起，淡淡笑道：“阿英，怎么说话呢？”
“难道不是吗？”阿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凉。
杨晨叹了口气道：“我们是男女朋友，彼此了解，难道不应该吗？”
阿英沉默了片刻，喃喃道：“那是十年前的事情，刚好搞改革开放，村子里胆子大的人开始往外跑，我也不甘寂寞，告别父母，独自来到镇里闯荡，那时候还小，工作也没那么容易找，后来，见饭店招工，我便在那里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噢……你在饭店做了多长时间？”
阿英想了想说道：“大概两三个月吧？”
“两三个月？”杨晨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问道。
“是的，你没有听错。”
“为什么没在那里做了？”
“嗯……不想在那里做了，还需要理由吗？”阿英抬眸望着他，笑着反问。
杨晨挑眉道：“做的好好的，突然离开，我想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杨晨，说实话，我离开你舅舅的饭店，确实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做了。”
“阿英，你说这句话时，自己会相信吗？”
“杨晨，你什么意思？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我…”
杨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抿了抿嘴角，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严肃道：“阿英，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是奔着结婚这个目的去的，所以，我想更多，更深入的了解你。”
“你…你不了解我？”
“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起你的过去，我又怎么会了解呢？”
阿英垂眸喃喃道：“杨晨，你很在乎我的过去吗？”
“这…”
“杨晨，我们奔赴的是未来，何必揪着过去不放手呢？”
“阿英，我如果要揪着呢？”
过了好一会，阿英抬眸看着他，喃喃问道：“如果我的过去非常不堪，你还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不堪？什么不堪？”杨晨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舅舅说的是真的？
阿英知道，杨晨的态度如此反常，肯定是张军跟他说了什么，既然纸包不住火，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于是，试探着问道：“如果说，我过去被人包养过，你信吗？”
杨晨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曾经被人包养过，”阿英的声音高了不少。
“包养？意思是你…”杨晨顿了顿，不愿意把那几个字说出口。
阿英无力地点点头，“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阿英，你是不是在骗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杨晨几近疯狂，他用力摇着阿英的肩膀问道。
阿英面无表情，眼眶却蓄满泪水，冷哼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不正是你想要知道的结果吗？”
“我…我…你胡说。”
“杨晨，我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真的，”阿英说出这番话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看着那张清秀、可人的面孔，杨晨歇斯底里喊道：“阿英，你这个骗子。”
阿英冷冷问道：“骗子？我骗了你什么？”
“你骗了我的感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骗你感情？我为什么要骗你感情？我对你是真心的，杨晨，我爱你，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阿英，你…”
“亲爱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承认是我不够好，我没有坦诚告诉你我的过去，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我怕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阿英挽着他的胳膊，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杨晨甩开她的手，沉声道：“不要碰我的胳膊，我嫌脏。”
“你…”阿英气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阿英，我们分手吧！”杨晨说的决绝而干脆。
阿英嘶吼道：“不，我不答应分手，你不能这样对我。”
“那要我怎么对你？要我跟一个被人玩剩下的垃圾生活在一起，我做不到。”
阿英泪流满面道：“招娣，他竟然说我是垃圾，呜呜…”
见阿英痛苦不堪的表情，招娣忍不住骂道：“他才是垃圾，他祖宗十八代都是垃圾，姐，杨晨跟他舅舅一个样，不是什么好东西，犯不着为这种人伤心难过。”
阿英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水，喃喃道：“这都是我自己种下的苦果，怪不得别人。”
跟阿英分开后，杨晨越想越恼火，独自来到海鲜排档。
“咦…杨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呢？”
杨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白雪，你怎么在这里？”
白雪笑了笑道：“我爸妈晚上有应酬，家里没人做饭，所以，来饭店随便吃点。”
杨晨“噢”了一声，没有说话，继续喝自己的闷酒。
白雪试探地问道：“杨晨，介意我们一起吗？”
杨晨看了看她，只说了两个字，“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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