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三丫头害怕地抓住杨天冰的衣袖。
杨天冰深吸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刀疤脸粗暴地推开门:"族长要见你们!立刻过去!"
杨路途还想说什么,杨天冰已经站了起来:"好,我们这就去。"
一行人被带到寨子中央的空地上。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们,空气中弥漫着敌意。月大海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杨天冰,"月大海的声音冰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月家寨有何目的?"
杨天冰不卑不惧地抬头与他对视:"族长,我们确实是迷路到此。但既然来了,我想问一句——月家寨的人,可曾听过真正的福音?"
全场哗然。月明辉厉声喝道:"大胆!月家寨信奉月神数百年,岂容你一个外人亵渎!"
杨天冰丝毫不为所动:"月神不过是虚无的偶像,真正的光明..."
"住口!"月大海暴怒,"把他们抓起来!关进水牢!"
刀疤脸和几个壮汉立刻扑了上来。杨路途想要阻拦,却被一把推倒在地。三个小丫头吓得抱成一团。
就在危急时刻,七丫头突然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杨天冰面前:"不许欺负我姐姐!"
月明辉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小丫头,滚开!"
杨天冰却倔强地站着不动:"你们不是好人!经上说,要爱邻舍如自己,你们却要抓我们!"
寨民中突然传出一阵骚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巍巍地走出来:"族长,这丫头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月大海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挥了挥手:"先把他们关起来,明日再议!"
杨天冰在被带走前,深深地看了月大海一眼:"族长,恐惧只会带来更多的恐惧,而爱...能化解一切仇恨。"
月大海浑身一震,竟不敢与她对视。
月家寨的上午,太阳晒得大家直冒汗。村中央的石盘在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周围堆满了干燥的柴火,发出噼啪的声响。八岁的月小花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跪在石盘中央,嘴里塞着破布条,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无声的抽噎。
月大英看到小女儿月小花被结实的捆在那里,可她也没有办法,因为寨内每年都要献一个10岁女童为祭,正好她家女儿今年刚满10岁。不幸,又被抽中了。
"时辰到了。"村长月大海拄着拐杖,声音沙哑如枯树皮摩擦,"山神要发怒了,再不献祭,今年庄稼又要颗粒无收。"
村民们手持火把,火光映照着一张张麻木的脸。月大英站在人群最前面,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小女儿。他媳妇已经哭晕过去,被人抬回了家。
"爹...爹..."月小花透过布条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唤,但很快被村民的诵经声淹没。
就在火把即将点燃柴堆的刹那,一声清亮的喊声划破夜空:"住手!不准献活人祭!"
人群骚动起来,纷纷回头。杨天冰带着她的六个兄弟姐妹冲了过来,二丫头和三丫头手里还拿着锄头。杨天冰跑在最前面,阳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杨家的疯丫头又来捣乱!"月大海气得挥手,"把她们给我赶走!"
几个壮汉上前阻拦,但杨天冰灵活地钻过他们的手臂,冲到石盘前,一把将月小花护在身后。
"圣经上说,不准献活人祭!"杨天冰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神最厌恶这种事情!祂要的是馨香的祷告,不是无辜者的性命!"
"胡说八道!"月大海举起拐杖,"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山神要的是活祭,不然全村人都得遭殃!"
杨天冰的夫君杨路途带着其他孩子也冲了上来,形成一道人墙挡在月小花前面。七丫头才9岁,吓得直哭,但还是紧紧抓着杨天冰的衣角。
"刚才听月大英说,去年献祭了月红,前年是月芳,"杨天冰指着周围的村民,"可庄稼好了吗?山洪少了吗?你们的病痛消失了吗?天旱的问题解决了吗?你们的粮食,牲畜,家禽,你们的山神为你们解决了吗?"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月大英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嚎叫,接着是树木剧烈摇晃的声音。村民们惊恐地后退,有人直接跪了下来。
"山神!山神显灵了!"月大海激动地大喊,"快献祭!不然我们都得死!"
杨天冰却眯起眼睛,她注意到那摇晃的树木很有规律,而且...似乎有金属的反光?
"那不是山神!"她突然大喊,"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不等村民反应,她抓起一根木棍就朝声音来源冲去。杨路途想拦她,但为时已晚。阳光下,一个披着兽皮的身影正慌张地拉扯着系在树上的绳子。
"是月明强!"有人认出来,"村长的养子!"
真相大白。月明强跪在地上求饶:"爹让我这么做的...说这样才能让村民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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