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武刚把宫本美咲往楼梯口带，后颈的战纹突然像被浇了热油。
他猛地转头——松本铃不知何时折了回来，腰间的刀已经拔出半截，刀锋泛着冷光，连刀镡上的樱花纹路都在发颤。
"会长，你三个月前就该死了。"松本铃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日语咬得生涩，刀尖却精准地戳向宫本美咲后心。
林小武下意识把宫本往怀里带，手腕却被她指甲掐得生疼——这女人刚才还浑浑噩噩，现在力气大得离谱。
"神隐玉？"他后颈岳飞的枪意突然一顿，孙武的残魂跟着冒出来，"这刀上的气...是东岛用来藏魂的破玩意儿。"林小武这才注意到松本铃的刀身泛着淡青色，像有雾气在刀刃上滚，"合着你小子早被换了芯子？"他冲松本铃喊，顺手把宫本往旁边一推。
"砰！"
玻璃碎裂声炸响，林小武耳朵嗡了一下。
程雪的狙击枪从对面楼顶探出来，子弹擦着松本铃耳边飞过，在墙上打出个焦黑的洞："地下三层有三百具武者尸体！
全是被抽干神念的！"她的声音从林小武手机里传出来——这小子早开着直播呢，弹幕正刷"警察姐姐帅我一脸"。
松本铃的刀顿了顿，林小武趁机拽着宫本往楼梯跑。
可刚下两层，头顶突然投下大片阴影。
老周的外卖无人机群嗡鸣着聚成个虚影，红眼睛的刑天举着大斧，把楼梯口堵得严严实实。"小武啊，"老周的声音从无人机扩音器里冒出来，带着点得意，"你周叔当年玩航模拿过省冠军的，这阵仗够不够排面？"
"排面个屁！"林小武差点被地上的黑雾绊倒，藤田正雄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了，骨笛凑在唇边，十二道黑气像蛇似的窜上天花板，"地脉囚笼？"孙武的残魂突然冷笑，"阵眼在笛孔里——破！"
黑雾"唰"地缠过来，林小武后颈战纹烫得他直咧嘴。
他摸出送餐箱里的青龙刀，刀鞘还带着保温袋的热气，抽刀时"当啷"一声——这刀比平时沉了三倍，刀身却亮得能照见藤田扭曲的脸。
"没有神念，你们连地脉都触碰不到！"藤田尖叫，黑雾裹着他往天花板窜。
林小武举刀要砍，宫本美咲突然挣开他的手，指甲掐进自己咽喉："小武快看监控！
三年前我灭门案...是教团策划的！"她脖子上渗出血珠，眼神却清明得吓人，"他们改了我的记忆...用...用..."
林小武手机突然震动，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虚假记忆植入，是否开启记忆溯源？"他后颈的金鳞突然炸开，像有火在皮肤下烧。
宫本美咲的血滴在他手背上，凉得刺骨——这哪是人的血，分明是化不开的冰。
"臭系统！"林小武骂了句，反手抓住宫本的手腕，"你清醒了？"
"假的...全是假的..."宫本美咲突然笑了，眼泪混着血往下淌，"我根本不是血樱会会长...我是..."
"代价生效——每救一个血樱会武者，你的寿命再减半年！"
声音像从地底冒出来的，林小武浑身一僵。
他看见龙涎玉灵从青龙刀里钻出来，半透明的身子缠着刀身，"这是武神传承的规矩，你当白拿岳爷爷的枪？"
"老子就是欠揍的外卖侠，"林小武咬开指尖，血珠滴在青龙刀上，刀身嗡鸣着震开黑雾，"谁让我是武神呢？"他冲宫本美咲咧嘴笑，"再说了，送外卖哪有不贴点本的？"
宫本美咲突然愣住，她盯着林小武手背上的血，又抬头看他后颈炸开的金鳞。
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松本铃的刀还在泛着青光，程雪的子弹在墙上打出的洞正往下掉灰，老周的无人机刑天虚影还举着大斧——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暗袋，那里有块血玉，是血樱会创始人的遗物。
玉上的纹路突然发烫，烫得她手指发颤。
林小武没注意到这些，他正举着青龙刀砍向藤田的骨笛，刀光裹着黑雾，像团烧红的铁。
"小武..."宫本美咲轻声喊，声音轻得像叹息。
林小武回头，正看见她眼里的光，像要烧穿所有的假记忆、假身份，烧穿这栋楼里所有的黑雾和阴谋。
他突然有种预感——这单外卖，可能要送到命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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