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下午也回车间上班了，不过看他那样子，心事重重的。
看到李怀德来了，易中海赶紧把秦淮茹叫进来。
“杨磊同志，到我办公室一趟，有点儿事找你。”
李怀德一进四车间就找杨磊。
他脸上那得意劲儿，活脱脱写着“小人得志”四个大字。
“李厂长，我就是个车工，您能找我谈什么事？”
杨磊态度谦虚得很。
“哎，杨磊，你这话可不对头，干活儿哪有分什么高低贵贱的呢！我当个厂长，你做个车工，不都是为了咱们新国家的建设嘛。
话说回来，我对于那些有本事的人，那可是主张要好好提拔的。
杨磊，我打算让你来当这个厂办秘书。”
李怀德厂长，那说话的声音可真够响亮的。
他这话一出口，那些青年工人们可都炸开了锅。
要知道，厂办秘书这活儿，那可是个香饽饽。
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瞧瞧杨厂长身边的那个马秘书就知道了。
马秘书哪天不是喝得满面红光，脖子都粗了一圈？
这年头，对咱们普通人来说是挺难熬的，可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来说，还不是照样天天大鱼大肉，顿顿有酒喝。
而且，喝的还是好酒，汾酒呢。
“杨磊这次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能当上厂办秘书，真是太走运了。”
“我要是能当上这厂里的秘书，我抽我老爹两巴掌他都得夸我文武双全。”
“就算把我家的祖坟给刨了，我老爹也得夸我刨得好！”
这群青年工人们听得眼睛都直了，心里头那叫一个羡慕。
易中海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他早就怀疑是杨磊在背后搞鬼，现在算是确定了，还真是杨磊举报了杨厂长。
杨厂长因为贾东旭那档子事栽了大跟头，被调到红星轧钢厂的机械分厂去当副厂长了。
易中海也跟着挨了处分，工资直接降了两级。
想当初五九年的时候，易中海还是个七级钳工，每个月能拿八十四块半的工资呢。
现在可好，降了两级，只能拿五级工的工资了，也就六十来块钱。
易中海这个人，特别要面子，降他工资那就跟打他脸似的。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烦心的事。
更让他头疼的是，他家后院那位耳朵不太好使的老太太，被人举报成了特务。
公安局副局长亲自带队，把老太太给押走了。
经过一番调查，虽然没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她是特务，但老太太偷偷卖粮票的事倒是给查实了。
国家养着她吃喝，她倒好，吃饱喝足了还私下里倒腾粮票。
这要是给她扣上个“破坏金融秩序”的帽子，那她可就惨了。
不过公安局看老太太年纪大了，没收了她的银元后，又跟街道办的王主任打了声招呼，把老太太的五保户待遇给停了。
“肯定是杨磊找人举报的！这个杨磊，真是太可怕了！”
易中海看着杨磊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畏惧。
秦淮茹眨巴着眼睛，心里头一阵失落。
这个该死的杨磊，居然要去当厂办秘书了！
以后要是想找他帮忙弄点肉、面粉什么的，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秦淮茹甚至还有点儿得意，杨磊这一转眼就成了厂办秘书，那感觉就像是杨秘书跟她睡了似的。
杨磊却是笑呵呵地摇了摇头：“李厂长，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得很，这秘书的活儿，我可干不了。”
“哎，杨磊，哪有事情不是慢慢学出来的？谁一开始就能胜任秘书这活儿？我刚当厂长那会，不也是一步步摸索过来的嘛。
杨磊，我挺看好你的！”
李怀德这个代理厂长话说得很直白：我说你能胜任，那你就得能。
“李厂长，秘书这活儿我真干不了。
要是您真想提拔我，不如让我去第一食堂当个主任呢。”
杨磊笑嘻嘻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让你去当主任可真是屈才了。
这样吧，杨磊，我把第一食堂提升为股级单位，你去当股长。
就这么定了，我马上让人事科下发正式文件！”
李怀德对杨磊是真心的感激。
因为杨磊没有去举报杨厂长违规给贾东旭办理工伤费的事情，李怀德才没能抓住杨厂长的把柄。
现在杨厂长走了，李怀德就上台了。
虽然现在前面还有个“代”字，但正式的任命很快就会下来，到时候“代”字就没了。
对李怀德来说，杨磊可是帮了大忙了。
他当然想要拉拢杨磊，毕竟之前的马秘书是杨厂长的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怀德当然要用自己信得过的人，而杨磊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懂得进退，不乱提要求，也不骄傲自满。
这就是李怀德对杨磊的看法。
“杨磊，明天就去一食堂上班吧，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李怀德对杨磊挺满意的。
“谢谢李厂长的信任。”杨磊笑着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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