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州教会医院的后院在暮色中飘着桂花香，张云生的道袍拂过青石地面，剑穗银铃与苏婉儿颈间的银饰发出细碎共振。她正趴在石桌上调试示波器，玻片上的五方令残片投影在蒸汽屏上，泛着与北斗七星同频的微光。
"云生哥，" 苏婉儿的指尖划过示波器纸带，"南方火令的赤瞳纹和你的雷法共振频率差 0.3 赫兹，当年阿娘是不是故意留了这个缺口？"
张云生凑近细看，发现波形缺口处隐现苗文小字："是师娘的银铃纹。" 他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阿秀师伯在赶尸巷教他画镇魂符，银铃总在起笔时轻响，"缺口是给圣女血脉留的引动接口，就像钥匙孔。"
老烟杆的魂火虚影从桂花树飘来，断指处的银铃纹比在罗浮山时又淡了几分："贤侄，教秀兰用银铃血祭令身时，记得混三滴黑狗血。" 他的断指虚影点向苏婉儿的银饰，"当年阿秀就是靠这手，让五方令认了主。"
史密斯的笑声从二楼传来，十字弩的机括声混着李二狗的咒骂："李小哥，握弩时手腕要像摸金符划八卦，对，圣言咒不是祷告，是用银弹写情书！"
"去你的洋鬼子祷告！" 李二狗的摸金符在掌心发烫，"爷爷我用摸金派的分金术瞄靶心，比你那破十字准多了！"
苏婉儿忍不住轻笑，蒸汽怀表齿轮倒转，表盖内侧的全家福照片映出老烟杆二十年前的模样 —— 那时他的断指还缠着阿秀的银铃布条。她突然握住张云生的手，将银饰碎片按在南方火令："云生哥，试试用我的血激活缺口。"
鲜血滴落令身的瞬间，赤瞳纹突然爆发出凤凰虚影，与张云生剑穗的青龙虚影缠绕共舞。老烟杆的魂火发出惊叹，断指虚影在地面划出赶尸派的引魂阵："好丫头！这是五令认主的 ' 双生共鸣 '，当年阿秀和紫霄也试过......"
话未说完，二楼传来玻璃碎裂声，李二狗的摸金符穿透窗纸，精准钉住史密斯的十字架："爷爷我偷学了你的圣言弹！" 他的帽子歪戴，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质圣骸弩箭，"看，弩箭刻着摸金符，专炸赤焰核心的命门！"
史密斯哭笑不得，银质十字架在掌心打转："李小哥，圣言咒需要心诚，不是偷弩箭......" 他突然正色，"不过你这分金术的瞄准轨迹，确实比教廷的星界瞄准镜还精准。"
后院的槐树突然发出银铃轻响，老烟杆的魂火飘向堆着赶尸工具的厢房："贤女，来瞧瞧老子改良的赶尸杖。" 他的断指虚影掀开油布，露出缠着齿轮和银铃的赶尸杖，"加了湘雅医院的弹簧，引魂铃能连发七次，还能喷金蚕粉。"
苏婉儿摸着杖头新嵌的雷纹铜，发现齿轮刻着天师府的北斗纹："阿爹，这是用史密斯的圣骸骑士团齿轮改的？"
"可不是？" 老烟杆的魂火轻笑，"那老小子的飞艇零件，比黑煞教的赤焰钢好用多了。" 他的断指虚影指向厢房角落，"还有给你的礼物 —— 能测地脉的银铃听诊器，把洋人的听筒和咱们的银饰熔一块儿了。"
张云生的七星剑突然出鞘三寸，剑穗银铃与老烟杆的改良杖共鸣："师伯，您这是把赶尸术改成机械流了？"
"世道变了，" 老烟杆的魂火飘向桂花树顶，"当年老子赶三具尸要走三天，现在有飞艇和示波器，咱赶尸匠也得会玩齿轮。"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等老子魂火散了，秀兰得带着赶尸派往前走。"
苏婉儿的泪水在眼眶打转，突然听见示波器爆鸣 —— 五方令残片的共振频率正在自动校准，缺口处的银铃纹与她的脉搏同频。史密斯的通讯器传来教廷密语，他的脸色凝重："圣骸骑士团监测到，陈铁山的赤焰核心在吸收地脉稳定后的灵气，强度提升了 300%。"
"正好试试我的新弩箭！" 李二狗晃了晃偷来的圣骸弩，"爷爷我在箭头刻了老烟杆师伯的断指纹，专克陈铁山的赤焰皮！"
老烟杆的魂火突然暴涨，信号弹红光爆闪："贤侄，带秀兰去顶楼练 ' 双生共鸣 '，老子教小李子耍赶尸派的 ' 雷火鞭 '。" 他的断指虚影缠上李二狗的手腕，"记住，鞭子不是抽僵尸，是抽地脉的邪祟念头......"
张云生带着苏婉儿登上顶楼，月光下的五方令残片泛着温润光芒。他突然想起紫霄师伯临终前的话："五令归位，始于人心。" 便将南方火令按在苏婉儿掌心："用银铃血祭时，想着赶尸巷的乡亲，想着老烟杆师伯的断指，想着师娘的银铃......"
苏婉儿闭眼点头，银饰碎片与令身融合的瞬间，整座医院的银铃灯突然亮起，形成微型北斗阵。张云生的雷法随之涌出让，青龙与凤凰虚影在夜空中交相辉映，竟让远处古井的赤焰光芒黯淡三分。
"成了！" 苏婉儿睁开眼，发现令身缺口已被银铃纹填满，"云生哥，五令的能量传导，其实是把人的信念变成地脉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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