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画面里，黎玄澈的狐尾断了七根——而他本体是九尾神狐，断七根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棺椁突然再次震动。
慕星黎转头，见那些游动的符文突然静止，组成一行古篆："玄狐归墟日，万魂锁命时"。
她的识海又开始发烫，玄凰残魂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没说完的话......是'共生则生，相悖则亡'。"
黎玄澈的脚步顿了顿。
慕星黎贴着他的胸口，听见他加快的心跳。
她突然想起初代宗主说的"命碑非劫"，想起前世她在命碑前被羞辱时，黎玄澈站在人群后，狐尾在袖中绷成直线。
或许从那时起，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而他们，不过是被推上棋盘的棋子。
"我们该出去了。"黎玄澈说，声音比平时更轻，"这里的灵气在枯竭，再留下去......"
慕星黎没说话。
她望着棺椁上的古篆，突然觉得那些符文像极了前世慕华安在她心口刻的诅咒。
命运图景里的千幻神宗毁灭得那样彻底，可她清楚，只要有黎玄澈在，只要她还能握剑，就绝不会让那画面成真。
穹顶的夜明珠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慕星黎摸到黎玄澈后颈的狐毛——那里有块月牙形的胎记，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她轻轻按了按，感觉到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
"师尊。"她贴着他耳边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选......"
"没有如果。"黎玄澈打断她，狐尾裹得更紧了些，"我会护着你，直到最后一刻。"
慕星黎闭了闭眼。
识海中的命运图景仍在翻涌，像团烧不尽的火。
她知道，从今天起，他们的路会更难走。
但只要身边这个人还在，只要她的剑还能出鞘，那些所谓的"未来"，不过是可以被打破的虚妄。
当两人跃上石阶时，来时的石门突然发出轰鸣。
慕星黎回头，见青铜门缓缓闭合，门缝里漏出的最后一线光中，棺椁上的符文突然连成完整的图案——那是九尾狐与玄凰交缠的图腾，在黑暗中泛着血一般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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