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安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望着慕星黎，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雪夜，小黎儿趴在他膝头问："爹爹，娘亲是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等我长大了，我们一起接她回家好不好？"
"如果她还活着，你会放她自由吗？"慕星黎的声音放软了些，像当年那个仰着头等答案的小女儿。
慕华安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当然"，想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喉咙里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就在这刹那，慕星黎的指尖闪过一道金芒。
她将全部九尾之力注入脚下的古阵，阵法发出垂死的尖啸，幽冥界连接通道在金光中寸寸断裂。
"你疯了！"慕华安扑过来要抓她，却被一道玄色身影拦腰撞开。
黎玄澈的锁链缠上他的四肢，将他牢牢按在地上。
慕星黎望着逐渐消散的黑雾，忽然想起记忆里母亲的模样：月白裙裾，发间插着支青玉簪，她蹲下来摸小黎儿的头，说："黎儿要记住，这世上没有谁能替你决定命运。"
"母亲的命运，不该由你们决定。"她仰头望着被阵法撕开的天空，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脸上，"这一次，由我来改写。"
山风卷起她的发梢，慕星黎缓缓抬起手。
掌心的赤金光芒中，一枚半透明的玉簪碎片若隐若现——那是她方才在记忆里，从母亲发间捡到的。
她轻轻合拢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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