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虎送走了边雪蓉，回到宿舍，神色凝重。
一旁的几名新生笑嘻嘻围了上来。
“老大，边学姐找你有什么事啊？”
“是啊，悄悄谈了这么久，搞得神秘兮兮的。”
胡金虎深吸口气，望向窗外：“他还在公共区域吗？”
“他？周越？”
胡金虎眉头一皱：“废话。”
“刚去看已经不在，也许去做入学任务了。”
胡金虎沉默片刻：“好消息是，基本可以确定，边学姐，甚至冯主管，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看来打压南河市一系，的确是学院的态度。”
几名新生没有说话，暗中交换着眼神。
他们虽然年纪都不大，可能从地面城市脱颖而出，进入上方学院，心思自然要比同龄人更深一层。
胡金虎幽幽道：“边雪姐倒是提供了一些建议。表面看起来是有些吃亏，可只要秦哥能赢，我们还是稳赚不赔。”
片刻后，胡金虎已经打定主意。
“我去找秦哥。”
……
日落黄昏，余晖洒落。
古色古香的街区上，许多店铺都已经打烊，而酒楼才刚上客。
黑无常蹲坐在距离公馆不远处的一座墙头，眺望着远方，目光迷离。
不知何时，它身旁多出一条人影。
周越在黑无常身旁坐下，双腿挂在墙头。
一人一猫就这样静静坐着，谁也没有开口。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沿着墙根与街道向前延伸。
不知过了多久，黑无常轻轻“喵”了一声：“周越，你知道吗。在很多年前，本猫差点就与一个人类签订了伙伴契约。”
周越道：“你曾经提起过，说是一位大宗师。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在说大话。”
黑无常脸上浮现出了人性化的笑容：“是啊，他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天赋绝顶，惊才绝艳。本是一介文弱书生，恰逢乱世，被逼无奈，一步步走上了绝巅之路。中陆学院，就是他一手创立的。”
周越脸上并无意外：“我知道，他是百年前，中陆乃至当时的华夏第一人，白衍大宗师。”
黑无常之前负责镇守暗黑帝尊头骨，头骨又是由中陆学院负责保管，而中陆学院则是传奇大宗师白衍前辈所创立。
因此不难猜到。
黑无常笑道：“那你知道，我们奇迹生灵，为什么愿意与念修者签订契约？”
周越思索片刻：“因为唇齿相依吧，当年人类若败，奇迹生灵也难逃厄运。”
黑无常点头又摇头：“大局的方面，的确是这样。然而从个体进化的角度，是因为宗师级以上的精神念力，对于我们奇迹生灵，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弥补。”
周越微愕，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听闻。
在他潜意识中，念修者与奇迹生灵签约，更像是一件约定俗成的事。
察觉出周越的困惑，黑无常微微眯起眼睛：“当年遗境出世，给地球位面的人类和动物同时带来了巨变。人类开发出了精神念力，而动物则唤醒了古老的血脉记忆，进化成为奇迹生灵。”
“表面上看，动物获得的好处更多，拥有了非凡甚至超凡的肉身，以及种各种奇妙的种族技能。”
“可事实上……你们人类，才是获利更大的一方。”
周越怔了怔：“你这话不对吧？”
黑无常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周越，你知道遗境在哪吗？”
周越沉默下来，他心中其实一直有个猜测。
黑无常目光闪烁：“看来你猜到了。不错，遗境，就是现在的灵界。”
“你去过灵界，也见到过那些看似没有成熟的巨型灵植。然而在十九世纪末，它们曾经成熟过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正促使我们奇迹生灵肉身发生进化的，是由它们而来的灵气啊。”
“可从那之后，百年，千年，甚至万年，它们都将一直保持着沉寂的状态。我们奇迹生灵的种族进化之路，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虽说灵界还存在唯一能够成熟的灵饵——奇迹果实。可毕竟数量有限，只有少部分奇迹生灵才有机缘获得。比如黑夫长，它就是通过奇迹果实，从非凡种进化成为超凡种。”
这才是标准的出道即巅峰啊。
周越隐隐已有些明白：“那么人类的精神念力……”
黑无常自嘲一笑：“呵呵，人类的精神念力，到达一定程度，便能够再度唤醒我们的血脉记忆，使我们有一定概率发生二次进化。尤其是大宗师的精神念力，哪怕三次进化，也未尝没有可能。”
周越深吸口气，这些隐秘，学院不可能不知道。
遗境虽已沉寂，可学院之中的宗师境念修者们，依旧有办法让奇迹生灵更进一步。
难怪会名为遗境学院。
这其中的隐晦暗示，又有多少念修者能够领悟？
周越愈发好奇起来。
“黑无常，那你当年为何不与白衍大宗师签订契约？人家可是昔日华夏第一的传奇大宗师啊。”
黑无常并没有直接回答。
它转过头，无比专注地凝视起周越，绿宝石般的猫眼中透出一股平素里罕见的郑重。
“如果，本猫助你找到白衍大宗师的遗产，周越，你是否能答应本猫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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