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1:05
国航CA1378的头等舱区域采用1-2-1布局，深灰色的真皮座椅宽如单人床，暖黄色的阅读灯在舱顶投下柔和的光晕。乘务长亲自站在舱门处迎接，微微欠身："晚上好，四位贵宾，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务长林妍，飞行时间约3小时40分钟。"
翊尧挑了挑眉，故作淡定地走向1A座位，手指却悄悄抚过座椅扶手——意大利小牛皮的手感细腻得惊人。
"您的座位可以180度平躺，"乘务员蹲下身，轻声解释，"这是控制面板，需要我为您演示吗？"
"不用，我坐过。"翊尧摆摆手，却在按错按钮时让座椅突然向后倾斜，差点翻过去。
珺弛坐在1C，已经调直椅背，从包里取出降噪耳机和《航空器系统原理》，动作熟练得像在自家书房。诗妍在他斜前方的2A，正接过空乘递来的热毛巾，轻轻擦拭手指。
"请问需要什么欢迎饮品吗？"乘务员微笑询问，"我们有香槟、果汁、特调无酒精鸡尾酒，考虑到您是未成年人，建议您饮用果汁"
"果汁。"憬珩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要冰的。"
珺弛抬头："温水，谢谢。"
诗妍的指尖在酒单上停顿一秒："青柠薄荷水，加一片黄瓜。"
翊尧盯着酒单看了三秒，最终决定："跟她一样。"
乘务员点头记下，又轻声补充："起飞后我们会提供晚餐，菜单在您右手边的储物格里。"
21:20
飞机缓缓滑向跑道，引擎的轰鸣逐渐增强。舱内灯光调暗，只剩下座椅边缘的淡蓝色氛围灯。
珺弛扣好安全带，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飞行航线图："本次飞行高度英尺，途经桂林、郑州，预计航程..."
"你能不能别像个AI一样实时播报？"翊尧忍不住吐槽，"坐个飞机而已，又不是航天任务。"
诗妍忽然开口："桂林上空有积雨云。"
珺弛顿住，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气象APP。"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实时卫星云图，"你该更新数据了，航线已偏南调整12海里。"
珺弛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乘务员此时走来，半蹲在诗妍身边："女士，这是您要的青柠薄荷水。"玻璃杯外凝结着细密的水珠，黄瓜片翠绿得像是刚从藤上摘下来的。
诗妍接过，"谢谢。"
珺弛的目光在她手上停留了一秒，又低头继续看他的航线图。
21:50
飞机平稳后，乘务员推着餐车走来，银质餐盖下是头等舱专属的三道式晚餐。
"今晚的主菜有香煎鳕鱼配黑松露酱，或是海南鸡饭特制版。"乘务员轻声介绍，"甜品是芒果慕斯或榴莲芝士蛋糕。"
翊尧盯着餐盘，故作镇定："鳕鱼吧。"
珺弛合上书："海南鸡饭，米饭请少盛三分之一。"
诗妍的指尖在菜单上轻轻一划："海南鸡饭。"
乘务员微笑："好的。"
珺弛忽然抬头："她的饭不要淋辣酱。"
诗妍转眸看他。
珺弛说：" 你不爱吃辣。"
翊尧和憬珩同时停下动作，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诗妍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谢谢。"
乘务员适时打破沉默："需要帮您铺桌布吗？"
22:30
晚餐后，舱内灯光调至最暗。大部分乘客已调平座椅准备休息，只有几盏阅读灯还亮着。
珺弛的平板上是密密麻麻的飞行数据，而诗妍的Kindle正停在《夜航西飞》的某一页。
翊尧和憬珩早已戴上眼罩躺平，但翊尧的脚丫子还在不安分地晃动："这椅子真的能躺平？我怎么感觉还是有点斜？"
珺弛头也不抬："座椅倾斜角度为172度，并非完全水平，这是为了防止..."
"防止旅客滑下去。"诗妍接话，翻过一页书，"航空人体工程学基本设计。"
珺弛再次看向她。
诗妍的目光仍停留在书上："我有一个表亲戚是飞行员"
珺弛沉默两秒："所以你懂航线调整。"
"略懂。"
乘务员此时悄声走来，手里拿着毛毯："需要帮您调整一下空调吗？"
诗妍摇头，却见珺弛伸手接过毛毯，展开后轻轻搭在她膝上。
"你手很凉。"他说。
诗妍终于从书中抬眸，舷窗外的月光恰好掠过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影子。
"谢谢。"
23:40
"各位旅客，我们即将开始下降，请调直座椅靠背..." 机舱广播响起时，乘务员正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来。
"这是我们的降落前小点，"她轻声解释，"海南特产的鹧鸪茶冻，帮助舒缓耳压。"
翊尧接过小瓷碗："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
珺弛用银勺轻轻敲开茶冻表面的琥珀色糖衣："鹧鸪茶含有黄酮类化合物，确实能缓解..."
"珺弛。"诗妍忽然叫他。
"嗯？"
"糖衣要碎了。"
珺弛低头，发现自己无意识地把糖衣戳得四分五裂。他罕见地顿了顿，放下勺子："...抱歉。"
“你抱歉什么？”
飞机开始缓缓下降，云层在窗外如海浪般翻滚。乘务员逐一检查安全带，而头等舱的四人——翊尧终于老实系好安全带，憬珩懒散地翻着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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