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冒，不是我还能是谁？” 电话那头的韩晓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和从前两人相处时的语气一模一样，“虽然咱们之间有些误会，立场也不一样，但你始终都是我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话筒中韩晓的声音明显轻松、愉快了起来，俨然像是异地恋的情侣在通过电话互诉衷肠一般，丝毫没有提及两人现在对立的身份。
林叶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你还好么？还能回来么？”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在疯狂地跳动，既期待韩晓的回答，又害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韩晓的语气依旧轻松：“回去？回到你身边？怕是不行了！”
“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林叶瞬间激动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甚至带着一丝咆哮，“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可让林叶没想到的是，听到他的咆哮，韩晓却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声透过电话传来，清晰地落在林叶的耳中，他能听出，韩晓此刻确实笑得十分开心，甚至带着几分得意。
“为什么发笑？我很好笑么？” 林叶的声音瞬间阴沉了下来，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经这么激动了，韩晓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韩晓这才收住笑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我笑你是个笨蛋，还和刚认识你那时候一样的笨。我是说我回不去了，但没说你不能来我这里啊！”
林叶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韩晓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知道的，我不会背叛我的国家和人民的。尤其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后，我更不能离开。”
韩晓似乎早就料到林叶会这么说，她也不生气，继续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吗？但如果你来我这里，只是为了交流一些情报，比如…… 兰雀儿的身世之谜，我想，这总可以吧？”
说到这里，韩晓顿了顿，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地说道：“此外，我万一遇到了危险，需要你帮我度过难关，你会不会来助我一臂之力？”
韩晓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刺穿林叶心底最柔软的两处痛处 —— 一处是兰雀儿悬而未决的身世，那是他压在心头许久的执念；另一处则是在确认与韩晓再无挽回可能前，拼尽全力也要护她周全的本能。
不愧是能操控人心、拿捏人生理的顶尖高手，韩晓仅用两句话，就将林叶逼到了进退维谷的墙角。
事实上，即便没有韩晓的撩拨，林叶的思绪也总是在这两个问题间反复拉扯：一边是迫切想要查清兰雀儿身世秘密的急切，另一边则是无数次在深夜叩问自己 —— 若韩晓真的需要帮忙，自己到底会不会出手？又该不该出手？
如今这两个缠绕他许久的问题，被韩晓猝不及防地同时摆到台面上，林叶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满脸的窘迫与为难。
而这一切，都通过天机镜清晰地落在韩晓眼中。看着林叶因这个问题而手足无措的模样，韩晓心底先是泛起一阵细密的暖意，同时也有几分的不满。
韩晓比谁都清楚，此刻她与林叶的状态，早已不是昔日模样，说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大敌或许太过绝对，但至少是分属水火不容的对立势力。可即便如此，林叶还会为是否帮自己而纠结，这份情谊，韩晓怎会感受不到？
而让韩晓不满的，则是韩晓认为林叶应该毫不犹豫的答应帮助自己，尽管韩晓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
说起来也是讽刺，一个擅长控制人心的圣女，此刻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说出来只怕会沦为整个奥利神教的笑柄了。
韩晓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重新恢复了几分平静：“林叶，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随时可以来奥利神教总部，取走关于兰雀儿身世的所有秘密。我会在教廷等你到来。”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林叶像是被刺激到一般，突然对着手机嘶吼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来？家在这里啊！” 他的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急切，带着发自肺腑的恳求。
可回应他的，只有电话里 “嘟嘟” 的忙音，冰冷而机械，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期待。林叶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了几步，重重跌坐在身后的座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一具僵直的躯壳，久久没有动静。
天机镜那头的韩晓，将林叶的失魂落魄看得一清二楚。她怔怔地盯着镜中的身影，眼神复杂难辨，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抬手一挥，天机镜瞬间褪去灵光，重新变回一面普通的镜子，映出她落寞的脸庞。
“叶子，回家……” 韩晓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寒彻心扉的冰冷，“我要让咱们的家遍布全球，遍布头上放眼可见的星空，等我，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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