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问过他的”小兰的声音发颤,带着自己都不信的辩解,“他说留在我们家,是因为怕黑衣组织盯上他父母……他说待在我身边,才能保护我……”
“保护你?”妃英理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痛心,“他连自己都护不住!上一世他变小后,多少次是你挡在他身前?多少次是志保冒着风险给他药?他所谓的保护,不过是让你替他扛下所有危险!你以为他留在你家真的是为了你?他是习惯了你的迁就,习惯了你把他当中心!你看他,明明有能力让父母接他去国外避风头,却偏要赖在毛利家,把这里当成他的‘安全屋’,把你和你爸爸当成他的‘保护伞’!”
站在一旁的工藤新一脸色惨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反驳,想喊“我没有”,可话到嘴边,却被妃英理接下来的话堵得死死的。
“你说他是侦探,懂分寸?”妃英理的目光扫过他,带着律师特有的锐利,“那他怎么不懂,没结婚就不该天天黏在女孩子房间?怎么不懂,不该用麻醉针射你父亲,抢着破案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他不是不懂,是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他的侦探梦,只有他的‘正义’!你父亲麻醉药不起作用,你以为是巧合?次数多了,身体早有抗药性了!真要是出了意外,他担得起责任吗?”
小兰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她想起上一世父亲某次手术时,医生说“长期反复使用同类麻醉剂,可能导致药效减弱”,当时她还没往柯南身上想,现在想来,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还有园子!”妃英理的声音又沉了几分,“你每次跟工藤新一闹别扭,园子哪次不是陪着你?可他呢?园子提醒你要注意分寸,他何曾放在眼里?甚至暗地里还觉得园子多管闲事!你以为他没否认过‘老公’的称呼是默认?他是享受这种被你依赖的感觉,享受你把他当成唯一的样子!”
就在这时,夜市入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洛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晨雾里——他走时特意绕开了这边,连脚步都放得极轻,生怕打断这场“清醒”。小兰抬头望过去,只看到空荡荡的街角,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妈……”小兰吸了吸鼻子,眼泪却流得更凶,“那我……我之前到底在干什么啊?”
“你在自欺欺人。”妃英理放缓了语气,伸手擦掉她的眼泪,“你把他的自私当成深情,把他的冷漠当成理智,把自己的委屈当成付出。但小兰,爱从来不是这样的。你看洛保,他帮张爷爷送废品,会怕麻烦对方;他给你留着纸箱,会提前问你方便不方便;他知道你可能为难,从不会强迫你做选择。这才是尊重,才是真正的在意。”
工藤新一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英理阿姨,我承认我之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我对小兰的心意是真的!我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心意是真的,伤害就不是真的了吗?”妃英理打断他,“你所谓的心意,太廉价了。真正的爱,是会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是会主动规避所有可能伤害到她的风险,而不是让她一次次在危险里担惊受怕,在委屈里自我安慰。”
小兰慢慢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工藤新一,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崇拜和依赖,只剩下疲惫和清醒:“新一,你……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害怕吗?每次看到尸体,我其实都在发抖;每次被绑架,我都在想,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爸爸和园子;每次你突然消失,我都在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这些,你都知道吗?”
妃英理向前半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工藤新一,语气里没有半分退让,每一个字都像敲在铁板上,清晰又沉重:“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用麻醉枪射小兰的父亲,你说喜欢小兰,那我认真问你,你打心底里,从一开始就看得起我夫君吗?”
她不等工藤新一开口,又接着往下说,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懑:“你觉得他侦探能力不如你,所以就可以抢他的案子?你那时候还是个学生,凭什么用他的名义开事务所、断案子?他再不如你,难道就没有警察能处理?非要你顶着‘沉睡的小五郎’的名头,把他当成你破案的工具?你喊他‘大叔’,戏弄他,在外人眼里觉得好笑,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小兰的父亲,是我孩子的爸爸!”
工藤新一的脸更白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说你不懂分寸?”妃英理的声音陡然拔高,“小兰是女孩,我们母女分开多年,我没来得及教她太多关于自爱的事,可你是男孩子!你爸爸妈妈没教过你,没结婚就不该拉着女孩子的手塞进口袋?没教过你,不该跟女孩子睡在同一个房间?你敢说你没有一刻想过越界?敢说你没借着柯南的身份,跟她一起泡澡、让她照顾你起居?你口口声声说‘不用’,最后不还是坦然接受?”
她伸手指向工藤新一的胸口,指尖都在发颤:“你变小的时候,多少次跟踪小兰?她跟男性多说一句话,你心里就不舒服,这不是占有欲是什么?这不是变态是什么?你说这不是伤害?那我问你,要是小兰像你射毛利小五郎一样,用空手道打你父母,为了‘破案’贬低你父亲写的小说,你会原谅吗?一次你能忍,两次、三次、无数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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