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行器飞进云层里面，就像是扎进了棉花堆里。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偶尔阳光漏进来，特别的刺眼。
突然穿过云层，眼前豁然开朗——
阳光下的田野和湖泊像拼图一样清晰可见。
陈浩坐在驾驶位，侧脸被仪表盘的蓝光勾勒出动人的轮廓。
“你从没告诉我A-31协议是什么。”李正突然开口，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
陈浩的手在控制面板上停顿了一下说啊：
“监控显示你睡眠时的脑电波异常活跃。”
他避开了问题继续说，“密钥碎片又在给你预兆了吗？”
李正没有放过他的回避。
她调出偷偷截取的通讯记录投影放在空中。
“你发送这条信息时，我手上的碎片突然发烫。
它似乎……不赞同你的做法。”
陈浩打开自动驾驶模式，转身面对她。
飞行器轻微颠簸，他的眼睛在暗处闪着银灰色。
“那是必要的预防措施。
如果我们在F国失败，至少密钥不会落入蝎子会之手。”
“所以协议内容是……”
“在特定条件下销毁密钥。”
陈浩的声音很轻，“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李正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密钥碎片突然发出刺眼的光，映照出陈浩脖颈处蔓延的黑色纹路：
时空辐射中毒已进入晚期。
“你早就想好了要去赴死了吗？”她非常担心地说着
“我这样改造过的人，寿命本来就不长。
重要的是确保……”陈浩重新面对控制面板说道。
“你不要用那种语气说话，好吗！”
李正一把抓住他的手说着，
“既然密钥选择了我们两个人，你就必须好好的！”
一阵剧烈的颠簸打断了她的话。
“不好，有追踪导弹！”
陈浩猛拉操纵杆，飞行器急速下坠。
李正看见后方三枚拖着尾焰的光点。
“蝎子会吗？”
“不，这信号编码……”
陈浩脸色骤变，“是守护者的拦截部队！”
李正此刻心如死灰。
父亲竟然派人追击了。
舷窗外云层撕裂，下方F国湾的灯火浮现。
一枚导弹擦过左翼，飞行器开始螺旋下坠。
“准备弹射！”
陈浩按下紧急按钮，却毫无反应，
“该死，系统被远程锁定了！”
李正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怀表。
“密钥碎片能干扰电子设备！”
她将怀表按在控制面板上，怀表的机械结构与现代科技产生奇异共鸣。
控制系统闪烁了几下，恢复了部分功能。
陈浩抓住这短暂的机会，将飞行器拉平成滑翔状态。
他们擦着海面掠过，最终冲进F国湾一处废弃的码头。
撞击的一瞬间，陈浩扑过来用身体护住了李正。
咸咸的海水涌入飞行舱内。
李正挣扎着解开安全带，密钥碎片在黑暗中发出指引般的微光。
她拖着重伤的陈浩浮出水面，爬上一堆集装箱。
远处警笛声此起彼伏。
陈浩咳出几口海水，左肋处插着一块金属碎片。
“听我说，”他艰难地喘息着，
“守护者里有内鬼……那导弹的锁定频率只有高层知道……”
李正撕开他的衣服检查伤势，医学本能暂时压过了震惊。
“别说话，我需要止血工具……”
她的手指触到陈浩腰间的一个金属匣子，“这是什么？”
陈浩想阻止却已无力。
匣子弹开，露出一个小型全息投影仪。
画面中是个白发男子被囚禁在透明能量舱中的影像，日期显示是三天前拍摄的。
“我父亲……他还活着。”
陈浩的声音混杂着痛苦与希望，
“蝎子会把他改造成了活体密钥……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假装效忠他们……”
李正的医学知识立刻理解了这意味着什么——
用人体作为时空能量容器，是极其残忍且危险的技术。
她突然明白陈浩身上那些黑色纹路的真正来源。
“所以你一直在寻找解救他的方法……”
“密钥核心是唯一能逆转改造的能量源。”陈浩握住她的手，
“但我需要你的血脉才能激活它……这就是密钥选择我们两个人的原因。”
远处传来脚步声。
李正迅速关闭投影仪，拖着陈浩躲进集装箱阴影处。
透过缝隙，她看到一队黑衣人正在搜查码头，为首的居然是李天明！
“姐！我知道你在这里！”
李天明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父亲已经同意与陈浩合作了，你出来吧！”
陈浩虚弱地摇头：“不对劲……守护者不可能这么快改变立场……”
李正注意到弟弟左手不自然地僵直——
那是李天明小时候骨折留下的习惯。
而现在“李天明”的右手却在做那个动作。
“克隆体……或者易容。”
她小声说道，感到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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