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破坏了秩序!”莫顿厉声呵斥,“第五十八纪元的叙事必须按照《官方正史》的预设编织,任何多余的可能性都是对时间税典的亵渎!”他一挥手,部队立刻向圣殿内部发起进攻,织工们虽然启动了防御阵法,但阵法在税祖部队的强力攻击下,很快便出现了裂痕。
就在阵法即将破碎的瞬间,圣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艾拉手持育可能之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被苔藓文字吸引而来的居民。“莫顿长老,想要摧毁新芽,先过我这关。”艾拉将锄头插在地面上,金色的锦权纹从锄头底部蔓延,与织机上新芽的根系连接在一起,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
莫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举起银剪刀便朝着屏障冲去:“不知好歹的守时婆,既然你要护着这无序之物,那就连同你一起清除!”银剪刀落下,与屏障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金色的光芒与银色的寒气在空中交织、对峙。
新芽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对抗,生长速度陡然加快,枝桠穿透圣殿的穹顶,伸向联邦的天空,根系则深入地脉,与原初苗圃的网络彻底融合。整个叙事联邦的时间光尘都开始躁动起来,街道上的纹路泛起波动,楼宇的轮廓变得模糊,那些被《官方正史》掩盖的可能性,如同被唤醒的幽灵,在联邦的各个角落显现:原本只有一种样式的织梭,开始出现不同的形态;谦逊碑上的苔藓文字越来越清晰,完整地还原了可能性花园的历史;甚至连税祖圣殿前的雕像,都出现了细微的变化,手中的银剪刀似乎不再那么坚定。
“不!不可能!”莫顿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苍白,他拼命挥舞着银剪刀,却无法阻止屏障的扩张,“秩序不能乱!时间必须规范!”他的呼喊声在躁动的光尘中显得格外微弱,越来越多的居民加入到守护新芽的行列中,他们有的是织工,有的是学者,有的只是普通的联邦公民,却都不愿再被唯一的叙事束缚。
凯伦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走到织机前,将自己的织工之力注入新芽的枝桠中,原本规整的织锦开始出现新的纹路,这些纹路不再单一,而是充满了变化与活力。“永恒织机编织的不是唯一的叙事,”凯伦的声音传遍整个圣殿,“而是所有可能的时间。”
莫顿见大势已去,手中的银剪刀哐当落地,他踉跄着后退,最终被涌动的时间光尘包围,消失在众人眼前。税祖部队见长老溃败,也纷纷放下武器,有的甚至加入到守护新芽的队伍中。
当天傍晚,叙事联邦的天空被淡绿色的光芒笼罩,永恒织机上的新芽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枝桠上挂满了闪烁的光粒,每一粒光粒都是一个未被讲述的可能性。谦逊碑上的苔藓文字与正史条文和谐共存,诉说着完整的时间历史。原初苗圃的围栏被彻底拆除,取而代之的是锦权纹编织的栅栏,里面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时间种苗,生机勃勃。
守时婆艾拉站在联邦广场的中心,手持育可能之锄,看着眼前的景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凯伦则带领织工们,重新调整永恒织机的运转方式,让织机不再只编织唯一的织锦,而是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融入其中。
第五十八纪元的时间织锦,不再是单调的斑斓,而是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永恒织机依旧在运转,却不再是为了“规范”,而是为了“包容”。叙事联邦的历史,在这一刻,翻开了全新的一页——一页属于所有可能性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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