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把心里的话说完之后，立刻就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得好像连心跳声都快要从胸膛中冲出来似的。
她悄悄地向旁边看了一眼，正好撞上姜菀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那一刻，成氏觉得自己内心的小秘密好像都被对方看穿了，一种莫名的忐忑油然而生。
只见姜菀菀稍微低垂着眼睛，轻声问道：“您认为我应该如何计划呢？对于您的每一个建议我都十分重视。”
成氏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咱们女人啊，在这一生当中大多都需要依靠男人。你现在自由了，趁着自己还年轻貌美，最好尽快找一个条件优越的好人家嫁过去才是最重要的选择。”
“结婚成家之后，哪怕过几十年辛劳的日子，但只要到了老年时期有儿孙围绕膝下，那就是真正的幸福时光。”
她说话越来越流畅自如，仿佛是在描绘一个美好的人生蓝图给对方听。
“而且你知道吗，青春其实转瞬即逝，你可千万别到最后真的成为了剩女，到时候就算想再婚也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到时候后悔都已经晚了。”
姜菀菀闻言笑了笑，用温柔而又坚定的目光看向成氏，接着又问道：“那你心目中认为谁才最适合做我的伴侣呢？请告诉我您的真实想法。”
成氏迟疑了一会儿，发现姜菀菀似乎并不排斥再嫁一事，于是顿时来了精神，信心十足地准备给出自己的意见。
成氏笑着说道：“其实你不知道，今天早上郭府的夫人来过了。她说有个侄子，年纪虽然大了点儿，但人很稳重，做事也十分靠谱，前程一片光明……”
姜菀菀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透着些许淡然。
成氏决心搭上郭府这层关系，她继续说道：“那个侄子的妻子去年刚去世了。哎，你不用担心，虽然是续弦，但你去了就是正室夫人，这是好事啊。嫁到这种人家，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差。”
姜菀菀点了点头：“听起来还不错。那个侄子有孩子吗？”
成氏吞吞吐吐地说：“有一儿一女。听说他的儿子今年刚刚订了婚……但这无所谓，只要你进了门，自然就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关键是你要做正室夫人。”
姜菀菀低头问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成氏连忙说：“有的有的，还有郑夫人也来提过，她的乡下有个侄子是乡绅，家里有几百亩地，家境很是不错。”
姜菀菀显得有点兴趣：“哦？几百亩地？还真不少呢。”
成氏兴奋地说：“确实不少。吃穿不愁，虽然乡绅的地位不高，也没念过多少书，但一辈子富贵是肯定的。嫁给这样的人家，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接着，她又提到好几个来看情况的人家，比如说张家、李家、王家，一个个都挺不错的。
姜菀菀一一听着，似乎在心中权衡着每一个选择。
成氏说得口干舌燥，最后拿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润润喉咙之后，她抬头看见姜菀菀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成氏是个机灵的人，顿时心中一凉，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放下杯子，问道：“你觉得这些人家怎么样？”
姜菀菀低下头，轻声说道：“都挺好的。”
见她这样温和的态度，成氏感到有些奇怪。
她心中暗自揣测，往日里这位小姐总是不冷不暖，今日却如此随和，难道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让她帮忙不成？
她擦了擦嘴边，叹了一口气：“哎，我知道你心气高。从小进宫，在太妃娘娘身边长大，周围的都是皇亲国戚、世家公子。但如今世事变迁，一切都不一样了……”
“没有结婚的女人和结过婚的女人毕竟是不一样的。像你这样年纪稍大些的女子若再嫁人，未婚的公子哥儿恐怕都不会看得上眼。”
姜菀菀依然静静听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成氏语重心长地说：“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半个女儿看待，你的终身大事我自然要为你操心。请相信，我是不会害你的。”
姜菀菀轻声说道：“多谢夫人的关心。”
话语虽轻，却透着坚定与冷静。
成氏见她这般听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你一定累了。别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尽力帮你找到更好的归宿。”
说完这句话后，成氏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姜菀菀也跟着站起来回礼道：“多谢夫人费心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解脱之意。
成氏笑眯眯地向外走去，步伐间流露出几分得意。
望着成氏离去的背影，姜菀菀微微叹了口气，仿佛在无声地表达着对这番对话的无奈与悲哀。
躲在门外偷听的清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冲进来时眼睛红红地说：“小姐那么聪慧剔透的人，在那成氏口中竟然只能配个四十几岁失去妻子的老男人，或者是个没文化的乡绅？真是太不公平了！”
“小姐，你只要一句话，我现在就去把她那张嘴撕烂！”
清瑶愤怒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握。
姜菀菀缓缓地翻开一本早已翻旧了的书册，语气依旧平静：“急什么。刚刚成氏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像我这样的和离女子，那些还未婚的少爷们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这是胡说八道！”
清瑶几乎要喊了出来，满腔怒火无法平息。
姜菀菀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别乱说话。”
看着自家小姐被如此侮辱，清瑶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哭着说道：“小姐，我去找盼巧姐吧，让她替你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坏女人。”
姜菀菀叹了口气，收起了那抹勉强挤出的笑容：“不要再为这些小事生气了。她说她的，我们过我们的生活就好。反正再等段时间，我们就搬走了。至于嫁人这件事，就随她去了吧。”
清瑶这才转哭为笑，脸上泪痕未干，却已带着几分释然。
姜菀菀拿帕子给清瑶擦掉脸上的泪痕，轻轻拭去她的泪水，笑着说：“真是的，这么生气，眼泪都把脸弄花了，跟小花猫似的。”
她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温柔，似乎在安慰清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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