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呜咽，卷起广场上的尘埃。
苏明与陆离相对而立，两人之间不过十余米。
陆离手中锈剑轻抬，直指苏明，那双金瞳中流转着勘破万物的光芒。
“苏兄，”
陆离的声音平静如水，“经过上次那一剑，我便明白，我在剑道上不是你的对手。”
“但，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剑术并不是我的依仗，于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
“即便你剑术举世无双，但在我这双眼睛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劳。”
“你伤不到我。此战，我立于不败之地。”
苏明嘴角微扬，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话音未落。
他的身影骤然消失！
“天隙流光！”
剑光如电，直刺陆离面门！
“叮！”
锈剑精准地点在镇渊剑尖，火花四溅。
陆离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微微侧身，锈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便截住了这必杀一击。
“我说过的。”
陆离金瞳中光芒流转，“你的每一剑，在我眼中都有迹可循。”
苏明微微眯眼，抽剑回身，手中剑势骤然一变。
“万象归墟！”
镇渊剑化作漫天剑影，如暴雨倾盆，每一剑都直指陆离周身要害。
这天剑九式的最后一式，虚实相生，变化万千。
然而——
“叮叮叮叮！！！”
一连串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陆离的锈剑如同未卜先知，每一次出手都能精准地拦截在镇渊剑的必经之路上。
更可怕的是，陆离的剑并非是单纯的被动防守，而是每一击都点在苏明剑势薄弱的部位，一连震得他虎口发麻。
“没用的。”
陆离的声音依旧平静，“我能看穿一切，你的剑招再精妙，在我眼中也不过是慢动作。”
苏明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狰狞弧度。
他总算能体会到之前萧天策面对自己时的无力感了，就仿佛在与一面镜子战斗，对方了解自己的一切，每一剑都会被完全看穿，甚至被提前预判。
“再来！”
苏明暴喝一声，剑势再变。
“星河倒悬！”
“天罗地网！”
“裂空游龙！”
他将毕生所学尽数施展，剑招如行云流水，时而动若雷霆万钧，时而静若湖泽沉渊。
广场上一时间剑气纵横，剑光缭乱，地面上被划出无数深痕，碎石飞溅！
然而陆离始终站在原地未动，锈剑每一次都精准拦截，甚至开始反击。
“嗤——”
一道醒目的血痕，骤然出现在苏明左臂。
陆离眼神一顿，闪过一丝诧异。
自己竟然能够伤到苏明？
回想起自己当初试探苏明时，苏明那惊鸿一点，那股如同面对另一个自己、另一双破妄观真的压迫感。
再反观此时的苏明.......
陆离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悠然叹道，“苏兄，看来你对战萧天策的确是手段尽出，如今已经连我的剑都招架不住了。”
“虽然不想趁人之危，但各为其校，身不由己。”
他顿了顿，继续道，“苏兄，你还是快点认输吧，至少还能保留点颜面。”
苏明喘息着后退两步，左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听见陆离口中所言，反而想笑，这兄弟倒是挺会审时度势，而且一直挺有逼格。
方才说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现在又让自己快点认输......
等等！
快？
苏明如遭晴天霹雳、当头棒喝，眼中精光乍现，口中喃喃道，
“......对，你说得对。”
“什么？”陆离微微皱眉。
“快......我只要快点，再快点......”
苏明眸光明亮如炬，语速越来越快，“既然你能看穿一切剑招，那么唯一能击败你的方法，就是快到连你的眼睛都来不及反应！”
陆离的金瞳微微收缩，“理论上可行，但实际上......”
“锵——”
剑鸣声骤然撕裂寂静！
苏明身形骤然模糊，镇渊剑化作一道惊鸿直刺陆离咽喉！
“天隙流光！”
这一剑快得几乎超越视觉极限！
陆离眼中金芒暴涨，锈剑以惊险之势格挡，两剑相撞迸溅出刺目火花！
“好快。”陆离瞳孔微缩。
苏明嘴角勾起一抹凌厉弧度，剑势陡然变化！
镇渊剑如游龙般剑锋一转，直取陆离手腕！
“叮！”
陆离手腕翻转，锈剑精准截击。
但苏明的剑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招力未尽，而新招力又生！
剑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每一剑都快得令人窒息！
“天！隙！流！光！”
苏明暴喝！
手中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天剑九式的第一式！
——天隙流光！
重疾！
重速！
镇渊剑化为道道惊鸿！
陆离眼中金芒几乎凝成实质，锈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横挡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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