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淮阴城。
寒风呼啸,卷动着城墙上的无数旌旗。远处的地平线上,烟尘隐隐,那是大周白玉生统领的二十五万大军,正与李靖军团所驻防的淮阴遥遥对峙,构筑着漫长的战线,气氛紧绷,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屋内,炭火静静燃烧,驱散了冬日的寒意。李靖身披常服,坐于案前,手中捏着一份来自国内的文书,面色平静。
“白玉生用兵,向来以稳健着称,尤其擅长打呆仗。他此番陈兵二十五万,目的非为速胜,实为牵制。”李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掌握全局的沉稳。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大淮州舆图前,手指虚点着双方对峙的态势。
“子房你看,他将主力置于此处,依山傍水,营垒坚固,互为犄角。进,可威胁我淮州数个要隘;退,可凭险固守,回撤天狼关。其意只想将我军团主力牢牢钉死在此,使我无法分兵回援国内。”
张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将军所言甚是。周军灵州奇袭,虽占得先机,但其国内兵力绝非无穷无尽。其三关出兵,首要任务绝非强攻我大秦,而是拖住我们,使我们无法回援国内。”
“正是如此,”李靖点点头,指尖在地图上划过一道弧线,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冽的遗憾:“若非龙骧营奉旨回调,此刻我有七分把握,可集中优势兵力,寻机猛攻,即便不能全歼,也必能将周军击溃,迫其后退百里,甚至反攻入周境,间接缓解灵州压力。”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然,即便龙骧营不在,我们刀,也未尝不利。任由其在阵前晃荡,徒耗我军精力,挫我士气,绝非良策。”
张良走到地图另一侧, 目光在淮阴与周军大营之间游移:“将军的意思是...主动出击?”
“不错!”李靖目光骤然变得凌厉,如同出鞘的宝剑,“大周要来拖住我,我偏要让大周不得安宁,甚至反过来,将这二十五万人,牢牢钉死在这里!”
他转过身,目光变得锐利如刀:“冉闵,传令全军,加固营垒,广布疑兵,多设旌旗,做出我军主力仍在此地的姿态。尤其加强夜间灯火和巡哨,声势要给足。”
“同时,秘密抽调三万精锐步骑,由杨再兴统领,偃旗息鼓,趁夜沿小径东移,秘密进驻‘飞云峪’。”
杨再兴精神一振:“将军,这是要我突袭大周本土吗?”
李靖手指点向地图上淮州与周境接壤的另一处节点:“白玉生统帅二十五万大军在此与我纠缠,其侧翼赤岩城一带必然空虚。飞云峪据此赤岩城不过两日急行军路程。我要你这支骑兵,像一把匕首,悬在他侧翼!不必急于攻城,但要让白玉生时刻感到刺痛!”
“若他敢分兵,我正面压力自减,可相机而动;若他不动,你便寻机袭扰其粮道,甚至做出迂回包抄其后路的姿态!我要让他们这二十五万人,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末将明白!”杨再兴眼中燃起战意。
“另外,派出精干斥候,严密监视白玉生大营动向,尤其注意其是否有分兵迹象。灵州之战,关键在时间。陛下既有安排,我们这里,就要让白玉生这二十五万大军,变成一步也动不了的死棋!让他非但无法成为灵州周军助力,反而要成为需要提防的累赘!”
“想靠二十五万人就锁死我李靖?周帝,他太看得起白玉生了,也太小看我李靖了。”
“这场棋,才刚刚开始。”
淮阴,对峙依然,但在李靖的调度下,平静的表面下,暗流已然开始涌动。但在李靖的掌控下,正朝着有利于大秦的方向,悄然转变着节奏。
大周,朝议殿。
殿内金碧辉煌,蟠龙柱下的青铜兽炉吞吐着名贵的龙涎香。一份份来自前线的捷报如同最甘醇的美酒,被内侍用最激动得声音,清晰地诵读在空旷而威严的大殿上。
“耶律华将军急报:已于昨日攻克灵州核心重镇江城!虽守军顽抗,但我军已完全控制城防,正肃清残敌,整备军力。灵州三分之二疆土,已尽入我大周版图!”
“太子殿下奏报:卫青所部秦军凭关据守,暂无出关迹象。我军将继续施加压力,牢牢牵制大秦西境。”
“耶律牧野将军奏报:已于云澜城外完成集结,孟珙所部依旧龟缩不出,正寻机破敌,锁死此路秦军。”
“白玉生将军奏报:李靖军团主力仍滞留于淮阴城,与我军对峙,其军团似有异动,但全局仍在掌控之中,可确保其无法回援。”
“南诏密信:最后十万精锐正陆续集结,分两批前往灵州,不日即可抵达,助耶律华将军巩固战果,并图后续。”
龙椅之上,周帝此刻抑制不住嘴角的那抹笑意,眼中闪烁着志得意满的精光。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每一声叩击,似乎都与他心中扩张版图的宏图节奏相合。
“好!好!好!!”待所有战报宣读完毕,周帝连道三声好,声音洪亮,回荡在大殿之中,“谋划数载,一击建功!耶律华不负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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