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报的警！”
梁璐站起来迎接警员同志。
估计她早就打定了主意报警，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拖延时间，好让警卫科的人来把林远带走。
林远心头一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窜起。
梁璐如此急切地想要给他定罪，究竟是为了什么？
仅仅因为他打伤了她堂弟？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警卫科同志，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林远，昨日和我弟弟梁军打架斗殴，现在我弟还躺在医院呢。”
梁璐指着林远，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你就是林远？跟我们走一趟吧。”
其中一位警员面无表情地对林远说道。
“同志，事情不是这样的，林同学是为了保护我才出手的。”
钟小艾急切地想要解释，声音都有些颤抖。
侯亮平却一把拉住她，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小艾，这件事情就交给警卫科的同志吧，相信警卫科的同志会还林远同学一个清白的。”
钟小艾难以置信地看着侯亮平，她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眶泛红：“不行，这本来就不是林远的错。”
祁同伟也试图缓和气氛：“同志，这件事确实比较复杂，希望你们能调查清楚。”
“费什么话，我们有我们的办案流程，有什么回警局再说。”
警员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语气强硬。
林远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祁师兄、小艾，没事，我跟同志们回去说明情况，相信他们会给我一个公道。”
“走吧。”警员催促道。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远被两名警卫夹在中间，带出了办公室。走出校门的那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侯亮平，你太让我失望了。”钟小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深深的失望和愤怒。
她甩开侯亮平的手，快步冲了出去，但不是去追林远，而是去打电话。
……
警卫科询问室里，冰冷的灯光打在林远脸上，他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姓名。”
“林远。”
“年龄。”
“22。”
“职业。”
“汉东大学政法系学生。”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知道，因为我打了梁军。”
“很好，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罪行。”
“罪行？”林远笑了，“我打梁军，是正当防卫，不是罪行。”
“正当防卫？”审讯员冷笑一声，“你把人打成那样，也叫正当防卫？”
“如果我不把他打成那样，我就要被他们打成那样。”林远说，“在那种情况下，我除了自保，没有别的选择。”
“这么说，你还觉得自己很委屈了？”审讯员问。
“我不是觉得委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林远说，“我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
“受害者？”审讯员笑了，“林远，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躺在医院里的是梁军，不是你！”
“躺在医院里的是梁军，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受害者。”林远说，“如果不是他先动手打人，我也不会还手。”
“这么说，你还是不认罪了？”审讯员问。
“我没错，为什么要认罪？”林远反问。
“林远，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审讯员说，“你打人是事实，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事实？”林远笑了，“事实就是，梁军他们先动手打人，我只是被迫还手！”
“你有什么证据？”审讯员问。
“证据？”林远笑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有什么证据？难道你们指望我一边挨打，一边录像取证吗？”
“没有证据，那就不能证明你是正当防卫。”审讯员说，“按照法律规定，你这就是故意伤害，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刑事责任？”林远冷笑一声，“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给我定罪了。”
“我们只是依法办事。”审讯员说。
“依法？”林远冷笑一声，“你们口口声声跟我谈法律，可你们真的懂法吗？”
“我们当然懂法。”审讯员说。
“既然你们懂法，那就应该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林远说，“不管我是穷学生，还是富二代，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公平对待。”
“这是当然。”审讯员点了点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是我们的原则。”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不查清楚真相？”林远说，“你们为什么不还我一个公道？”
“真相？”审讯员笑了，“真相就是你打了人，而且把人打得很重！”
“那只是表面现象！”林远说，“你们为什么不深入调查一下，看看梁军他们为什么要打我？看看他们是不是仗势欺人，欺负我一个穷学生？”
“这些都不重要。”审讯员说，“重要的是，你打了人，而且把人打伤了，这就是你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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