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小心脚下。”
墨杀的声音将林新的思绪拉回现实。
只见前方的地面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隐约有黑气渗出。
“是地煞阴脉。”
李天阳解释道：“葬仙谷当年大战惨烈，大道都被都被打穿，这些阴脉随时可能喷发。”
众人更加小心，沿着相对安全的路线前进。
随着深入，周围的景象越发诡异——破碎的法宝残骸堆积如山，有些甚至还在散发恐怖波动；地面上不时出现深不见底的剑痕，其中隐隐有剑气吞吐。
突然，走在最前的云想衣停下脚步：
“有动静。”
众人立刻戒备。只见前方雾气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竟是方才已经被情魔吞噬的柳青檀！
“你...”
林新惊讶地看着她。
此时的柳青檀浑身是血，绿裙破碎，但手中仍紧紧攥着那半截莲蓬。
“本尊...”
柳青檀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跪倒在地：“救...救我...”
云想衣银眸微眯：“你不是已经...”
“情魔...她...她没死透...在吞噬我的神魂...”
柳青檀抬起头，眼中血色与清明交替闪烁，面容极度扭曲及痛苦。
闻言，云想衣银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缓步上前，阴阳双剑在手中微微震颤。
“呼...你既已选择背叛我，便不该回来的。”
云想衣的声音如同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柳青檀闻言，似乎猜到了什么，原本就扭曲的面容上，竟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本尊...你...你真的想要杀我？”
云想衣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走到柳青檀身前，将姹女剑的剑尖指向柳青檀眉心。
“不错！当年我斩你出体，是为证道，今日灭你残躯，亦是如此。”
云想衣语气冰冷，手中姹女剑当即寒光一闪，直取柳青檀眉心。
“你...所以...是我做错了？”
柳青檀的瞳孔骤然收缩，血色褪去，只剩一片死灰。
她没有挣扎，她知道以自己如今重伤之身，不论如何都绝非本尊的对手。
...
不多时，柳青檀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穿透自己眉心的姹女剑，嘴角却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也好...这样...我就能去见我的沉舟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如同破碎的琉璃般片片剥落。
她手中半截莲蓬她消散处坠落，却被云想衣抬手接住。
四周陷入短暂的寂静。
林新看着云想衣的背影，发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
“走吧。”
云想衣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将那半截莲蓬袖中，转身继续前行。
但林新分明看见，她转身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滑落，坠入葬仙谷的尘土中。
“主人...”
墨杀低声提醒，林新这才回过神来，跟上队伍。
离开前，林新最后望了一眼柳青檀消散的地方，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由云想衣斩出的心魔，纠缠了千年的执念，终究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
或许对她而言，这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一路无言，众人沉默着向葬仙谷深处进发，谁都没有再提起柳青檀。
但林新知道，那个位穿着绿裙的女子，亦或者说是年轻时的云想衣执念所化之人，将永远留在某些人的记忆里，成为一段无法抹去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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