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温和地笑了笑，“莫怕，找你来无非是问你几个问题罢了。”
哑女连忙点头，又指着自己的嘴摆摆手。
“无碍，你只管点头摇头即可。”
南初依旧用温和的语气问道，“听说你最近还接帮人跑腿的营生？”
哑女点点头，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条，是今日让她买摆件的纸条。
小六接过字条递给南初查看。
字条的字迹很是整齐，与之前略显凌乱的恐吓信截然不同。
“这跑腿能挣多少钱？上次的字条你还留着吗？”
哑女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十”，又从荷包掏出来一个铜板。
跑腿一次十枚铜板，也算得上是特别划算的买卖。
随即哑女指着字条摇摇头，示意字条已经不在了。
“我听小狸说你前些日子还去‘钱记’替人买了口脂，那人可来取货？”
哑女摇摇头。
“嗯，我就问这些，多谢你这些日子照顾小狸了，如果你的雇主再次和你联系麻烦告诉我或者小狸一声。”南初笑着让小六送人离开了。
“头儿，你说她嫌疑那么大，大人为何不将她捉拿归案，再仔细审审呢？”小周悄声询问着宋昭。
宋昭用看猪的眼神看着小周，“你是说，她一个不识字的人，拿着要犯罪的字条广而告之？既然要并案侦查，她今天一天可是都有不在场证明的。”
“但是也不排除她有同伙啊，她去引开钱木匠，然后让同伙杀害小姑娘。”小周似乎认为自己越说越有理，恨不得追出去把哑女扣押下来。
宋昭原本想拍小周的后脑勺，但是迟疑了一下，他怀疑就是他拍小周脑子拍多了，才导致他那么不开窍的，又在小周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动机呢？！抛开动机不谈一切都是在耍流氓！你说她一个单身未婚的姑娘，为啥要杀一个掌柜的，又要对一个小孩下手？”宋昭的话让小周恍然大悟。
季景煜寻声看了过来，也跟着附和道，“没错，没有动机，而且这种连环杀人的凶手很少会有同伙，甚至连他们的至亲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枕边人是连环杀人犯。”
宋昭赞赏地看着季景煜，“没错，这种被人发现就要掉脑袋的活儿，凶手因为疑心不会轻易和人联盟，除非是父子、兄弟有血缘关系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那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小周问道。
“明天去哑女的家周围盯梢，再有送纸条的人一律扣押，再等阿黔带回来的消息。”南初看着字条说道。
季狸夺过南初手里的字条仔细看着，“去小井巷找一家木匠……找金乌木、金戈骏马……”
南初被抢了字条也不恼，反而等着季狸看季狸有什么新发现。
“南哥，你写一下‘金’、‘戈’这两个字好不好？”季狸指着字条上的字说道。
“好。”南初接过季锦皓手里的笔，按照季狸的要求写下。
南初写的是行书，笔画流畅、藏露结合。
季狸看了一眼又让季锦皓写这两个字。
季锦皓因为书写卷宗，写的是楷书，横平竖直，以整齐为主。
季狸皱着眉头，最后索性自己拿笔写了起来，他把上次被夫子批评过后的“钱”字又画了出来拿给南初和季锦皓看。
“这种字写的人多吗？”
南初摇摇头，“有是有，但是并不算多，非要说的话，这是写字留下的坏习惯。”
“那我觉得给哑女姐姐字条的人，应该就是凶手！”季狸眼神坚定。
“只是因为字迹吗？”南初询问着季狸。
“不止，上次凶手指定了‘钱记胭脂’，掌柜的姓钱，这次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小井巷是一条花巷，只有钱木匠一家做木匠生意，也是指定了地方的，再加上字迹，我觉得哑女姐姐的雇主就是凶手在栽赃嫁祸哑女姐姐！”
季狸的话让衙门内的人都惊诧了一番，如果说刚刚还只是怀疑，现在就是板上钉钉了。
南初立刻派人前去暗中跟踪哑女，在她的家周围布控，有可疑人士靠近立马捉拿归案。
三娘这时候也走了进来，“大人，死者腹部有红痕，好像是摩擦或者按压造成的，其余未见异常。”
季狸回想了一下井口的高度，用左手稍微比划了一下，“大概是挣扎的时候被井口摩擦的。”
“嗯，去把尸检结果告诉阿黔。”南初吩咐着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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