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爸爸和小姨一起陪我睡！”
苏月白抱着她的小熊玩偶，光着脚丫站在秦言卧室中央，小脸写满不容拒绝的坚定。
苏若水正在整理被褥，闻言手一抖，刚铺好的床单又皱成一团。
她今天穿了件草莓图案睡衣，领口随着动作微微下滑，露出一片雪白。
“小白，别闹。”
秦言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又开始隐隐发作：“小姨睡客房，爸爸陪你睡主卧。”
“不要！”
小白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眼眶瞬间红了：“我要爸爸和小姨一起！幼儿园小美的爸爸和她小姨就一起睡！”
秦言和苏若水同时僵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还混杂着苏若水洗发水的栀子花香。
“呃...”
苏若水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齐肩短发，耳尖泛红，“要不...就今晚？反正床够大...”
秦言猛地咳嗽起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看向苏若水，她低着头动作僵硬的扎了一个丸子头。
“若水，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苏若水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我是孩子她小姨，你是她爸，我们清清白白！”
她声音越说越小：“...就哄孩子睡觉而已...”
秦言心想，清清白白？这话挺熟悉的...
小白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在正中央摆出个大字型，左边放着她的小熊，右边空出一个位置：“小姨睡这边，爸爸睡那边！”
秦言叹了口气。心说把小家伙哄睡着就行了。
“就今晚。”他妥协道，声音比平时沙哑。
苏若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上床，迅速钻进被窝，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只露出半张脸。
秦言见状有点无语，总觉得小姨子的行为和她的性格不符。
他关了灯，借着窗外路灯的光亮小心地躺到床的另一侧。
这张双人床突然变得异常狭小，他几乎能感觉到苏若水呼吸时身体的轻微起伏。
“爸爸讲故事！”小白在两人中间兴奋地翻滚。
秦言清了清嗓子，开始讲那个讲过无数遍的《三只小猪》。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小白渐渐安静下来。
“...大灰狼吹不倒砖房子，小黑猪站起来抵住了大门，它虽然小，但力气很大...”
秦言突然停住，因为一只温暖的小脚丫正抵在他腰间——不是小白的，那只脚明显更大些。
“对、对不起！”
苏若水像触电般缩回脚，慌乱中手肘又撞到了秦言的肋骨：“我不是故意的！这床太挤了...”
“你能不能正常点？”秦言被这句对不起弄懵了，这不是脑子正常的小姨子说出来的话。
“哦...”随着黑暗空气里的一句回应，一只腿又搭在他的腰间。
秦言屏住呼吸。苏若水身上那股栀子花香近在咫尺，混合着被太阳晒过的棉被气息，莫名让人安心。
他忽然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染着蓝头发、对他竖中指的叛逆少女，与现在这个羞怯的年轻女子判若两人。
他无奈地往床边挪了挪，却差点掉下去。
“噗嗤——”
苏若水突然笑出声：“姐夫，你再挪就要睡地板了。”
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有种说不出的柔软，“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若水往小白那边靠了靠，给他腾出更多空间。
“小姨香香...”
小白在半梦半醒间突然翻身，小手精准地捏在苏若水胸前，“像妈妈一样...”
“秦！月！白！”
苏若水倒吸一口冷气，触电般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整张脸烧了起来。
秦言憋笑憋得胸口发痛。他假装咳嗽掩饰：“小孩子睡觉就是不老实。”
“你还笑！”
苏若水在黑暗中瞪他，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声音里的羞恼显而易见，“你们父女俩合伙欺负我！”
小白噘着嘴表示不满，小手又抓了上去：“我没有！我和爸爸妈妈睡觉的时候，两个都被爸爸占着...”
黑暗空气瞬间一寂...
“冤枉。”
秦言举手投降，动作牵动被子，不小心碰到了苏若水的小腿。
两人同时一颤，迅速分开。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只剩下小白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苏若水悄悄伸出手，越过熟睡的小白，轻轻握住了秦言的手指。
这个触碰一触即分。
“姐夫，如果你的脑袋治好了，你好会和我姐复婚吗？”
苏若水轻声问道。
秦言毫不犹豫道：“不会。”
“晚安，姐夫。”
沉默片刻，她翻过身，背对着他，声音轻得像羽毛。
第二天，阳光明媚。
飞机降落在京都国际机场时，苏婉宁的眼皮突突直跳。
昨天那个项目危机来得太蹊跷，明明已经签好的协议，对方突然要求重新谈判，否则就终止合作。
“苏总，车来了。”助理林妍轻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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