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鞠球就是藤编的镂空球，一般都是富家大小姐玩耍用的，没什么杀伤力。
鱼浪揉了揉鼻子后就缓过来了，但是看向面前樊诗月正在捡地上的书，吓了一跳。
好巧不巧，那本彩图刻本刚好被散开了，一乍眼，不堪描述的图画映入她的眼帘。
“鱼公子，这……？”樊诗月脸红到了脖子下，僵在原地，不知道是捡还是不捡。
糗大了！
鱼浪连忙蹲下去捡书，必须赶紧把书捡回来。
结果，被旁边的花小颖抢先了，她以迅雷之势把书全部抓走了。
“嚯！鱼子正，啧啧啧，这就是你买的书吗？”
花小颖得意的拿着书看了一眼，又望向旁边的樊诗月，嬉笑着开口：“来，诗月姐，让我们来看看鱼神童买了什么书回去温习，《神女团》？《桃花艳》？还有什么……”
樊诗月板着脸打断：“好了小颖，别说了，把书还给鱼公子，我们走吧！”
“两位姐姐不要误会，这些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我买的！”鱼浪说完尴尬得想钻地缝。
“小颖，把书还回去，走了。”樊诗月似乎不想再停留，说完就低着头跻身走了。
“鱼子正，早就看你不是正人君子了，这下你还装不装斯文了？”花小颖小得意的拿着书在鱼浪面前晃了晃。
“这……害，也无所谓了，既然被小姐姐揭穿了，倒也没什么，这些书也不过是当前流行的话本，买来消遣而已。”
既然已被发现，那就风轻云淡的承认了，鱼浪从她手里夺回书本，并作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噫！”花小颖作了个嗤之以鼻的表情，捡回鞠球就跟上去了。
看着她们走远，鱼浪一拍脑袋，真是走霉运，出来买几本小黄书还没走回去就被人发现了。
关键是被发现的不是别人，而是樊诗月和花小颖她们俩，本来还想在樊诗月面前留个好印象的，没想到会这样，估计在她心里，他的印象人品已经被打了低等。
既然如此，也罢了，反正鱼浪自觉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考试过后应该也不会怎么碰上她们。
只不过刚才樊诗月说的她的亲笔《小录》应该是没戏了。
……
回到寓馆，又看了看书，左右无事，无聊至极。
往年的时候还有一些同窗学友作陪，今年他的同保人都是些萍水相逢的富家子弟，关系不熟也不好去打扰。
临近夜晚，鱼浪吃完饭后出来透了透气，随意溜达到一槛栏边。
春风拂槛，远处街道好像有个灯会，热闹非凡，不少年轻学子往来之间，更有不少淑女小姐挑灯插花，结伴同行。
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要花钱的，这次来府城，鱼浪也没带多少银子，想去潇洒都不行，不觉有所烦闷，遂作诗一首，诗曰：
华灯熠熠耀长街，火树银花映粉腮。
学府书生空慕望，寒门子弟独徘徊。
高门小姐欢颜绽，罗绮香风拂面来。
……
鱼浪正低语吟诗时，还未吟完，后面就传来一阵馨香，闻香识女人，回头一看，果然是樊诗月，只此一人。
“鱼公子，你怎么会在这站着？何不去灯会游玩？”
“相比闹腾，我更喜欢清净，樊小姐怎么会在这？”鱼浪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囊中羞涩。
“路过而已。”
樊诗月接着说：“鱼公子，我看得出来，你素有才华，考上秀才是完全没问题的，我想应该是其他原因让你分了心或者走了背运。”
“嗯……可能吧，我自己也觉得好像运气不太好。”
“这是白天答应你的《小录》，这是我自己写的，不知道你还需不需要？”樊诗月一边说一边拿出两本书。
“当然需要，我正愁没有书看呢！”鱼浪连忙接过，仔细的翻看了几页。
月色澄清，风恬浪息。
鱼浪一边看一边赞叹：“真是好才学，敢问姐姐是哪一年考上的？”
“前年。”
真厉害，这樊诗月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还这么有才学，鱼浪不禁暗暗赞叹。
“看姐姐年轻，敢问芳龄几何？”
“十九。”
没想到她才十九岁，比自己还小一岁，结果却是早早的考上了秀才，也是暗自惭愧。
樊诗月接着开口：“今年是子卯之年，所以我已在准备秋闱之事。”
在大维朝，乡试也是三年一次，一般定在子卯午酉年。
“哦？这么说来，姐姐志向远大，非寻常人可比哩！”
鱼浪又惊讶了，在大维朝，虽然说女人可以考科举中举人，但是大多数读书的女人也只是考个女秀才就行了，因为她们大多数也是为了给自己戴个好名声。
考秀才容易，但要考举人，那就难于登天了，毕竟是要做官的，在鱼浪出生的二十年里，别的地方倒是听说有，但在他们那个县，好像还没听说有女举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的潜规则原因，虽然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实际上却少有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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