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婉停下脚步，对苏湘云道：“姨母，您先回吧，晚点婉儿再去寻姨母。”
苏湘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念夏，玲珑，你们也先下去吧。”穆清婉屏退了下人。
“是，姑娘。”
院落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萧芷柔上前一步，想去拉穆清婉的手，“表妹，今日之事，我代姨娘向你道歉，姨娘也是听信了小人谗言，还望表妹莫要怪罪，更不要因此…影响了我们姐妹的情分。”
穆清婉身子微侧，避开了她的手。
萧芷柔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只能讪讪收回。
“表姐言重了，”穆清婉语气淡淡的，“姨娘是长辈，又是受人蒙蔽，婉儿自然不会怪罪。至于姐妹情分…”
她顿了顿，目光清澈地看向萧芷柔，带着一丝疏离，“表姐，我对你和柳姨娘所在乎的人，所在乎的事，并无半分兴趣。我只想在这国公府，安安稳稳地借住一段时日。你……实在不必将我视作威胁，更不必如此试探。”
萧芷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褪尽。
她没想到，自己那些藏在温和笑容下的心思，竟被穆清婉如此直白地戳穿！
原来她之前那些刻意的亲近和示好，在穆清婉眼中，不过是一场拙劣的表演。
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说完，不等萧芷柔回应，她便转过身，朝着芳华院的方向走去。
步伐不快，却异常坚定，留下萧芷柔一个人，脸色青白交加地愣在原地。
穆清婉心中清楚，这国公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今日之事侥幸过关，下一次呢？柳如烟母女的恨意，绝不会轻易罢休。
看来，依靠别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为自己寻一条真正安稳可靠的退路。
不远处，萧衍的身影悄然立着。
他看着那道纤弱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游廊的尽头。
刚才避开萧芷柔触碰的动作，言语中的清醒与决绝，都落入他的眼中。
他原本想上前去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某种沉淀的情绪，悄然凝聚，化作一丝坚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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