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BE练习室走廊，江予辰正专注的在手里的记事本写写画画。楼下练习室传来轻微的低音鼓点，节奏像心跳在木地板下震荡。
江予辰靠着饮水机，一边看手中的编舞草图，一边听着那节奏。 他已经很久没下意识去“听”舞蹈了。可此刻，他能感觉到——**那节奏是有人在跳舞。**而且跳得非常好。
他推开半掩的练习室门，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珠贤。
她正在镜前练习新歌的舞段，头发绑起，身形紧实，动作又狠又准。 她的汗水顺着脖颈滑下，闪过冷白灯下的光。她没有看到门口有人。
他没出声，就靠在门边看了两分钟。
那是种很复杂的心情。
她跳得太好了。
在上一世，江予辰没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位主舞。 而现在，他能看见她每一个起落的细节，那种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我要赢”的狠劲。
她像一把刀，把每个节奏切得干干净净。
舞停。
她喘着气，终于转身，目光在镜中瞥见他。
她愣了一下，接着皱起眉：“……你怎么在这？”
“听说Lightsum在楼下练习，来看看。”江予辰语气很淡，微笑着推门而入。
她的目光冷淡又警惕，像被突然闯入领地的猫。
“你以前从不来Lightsum的练习室。”她低声道。
江予辰垂眼：“以前的田小娟，确实不会。”
珠贤皱眉，正想开口，却听他补了一句：“但现在我不一样了。”
她沉默了三秒，突然笑了一声：“……你确实不一样了。”
“以前你眼里只有你们(G)I-DLE。我们同期进公司，你出道了，我留下来继续啃年限，你大红了，我还在背小卡练表情管理。”
“我也嫉妒过你。”她很平静地说，眼睛盯着他。
那种直视，没有敌意，但有种不愿被看低的倔强。
“现在呢？”他问。
“现在？”她一歪头，“现在看你被公司丢进冷宫……坦白说，一开始是有点爽的。”
“但昨天你在会议上的样子……我有点烦。”
“烦？”他挑眉。
“烦我为什么在你最风光时讨厌你，等你快倒下时，反而心疼你。”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像在掏心口：
“你真的变了，小娟。你不像是那个只管出作品、不在乎我们死活的怪物了。”
江予辰没回话，只是轻声说：“你知道吗，我记得你第一次跳舞被导师骂哭的时候。”
她一怔。
“你那时候摔门出去，硬撑着说‘我不哭’，但回到宿舍眼睛肿了一晚上。”
珠贤咬牙：“……你记得太多了吧？”
“也记得你说你只想跳舞，不想卷得头破血流。”他抬眼看着她，“现在你跳得比我强。”
珠贤一时没说话，只是把毛巾盖在脸上。
声音有点闷：“别说得像道别。”
他愣了愣。
“Lightsum马上要出道，公司现在什么都押我们。你们那边……你也知道的。”
“我不是看不起你。”她突然低声道，嗓子有点哑，“我只是怕你——扛不住。”
“你以前是我们所有人想赢的对象。现在我不想你输。”
空气沉了几秒。
他缓缓走过去，站到她面前。
“珠贤，”他轻声说，“我这次不是来认输的。”
“我是来赢回一切的。”
她抬眼看他，眼神闪了一下，像是眼里进了一滴光。
她没回答，只是点头，轻轻说了一句：
“那就别让我失望。”
江予辰离开练习室时，李珠贤看着他背影，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悸动。
不是喜欢。 也不是钦佩。
是——想和他并肩站在舞台中央的渴望。
她以前想赢过他。 现在，她只想看他再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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