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的触感比想象中更加坚硬,像一块凝结了千年寒冰的金属,冷得几乎要冻结神经末梢。
那金属表面泛着哑光的青铜色泽,边缘微微泛出铁锈般的暗红,仿佛吸饱了岁月的血。
就在那零点零一毫米的距离消失,我指腹的皮肤与那个深刻的“沈”字终止码接触的刹那,整个世界并非如我预想的那样陷入寂静或崩塌,而是以一种更加诡异、更加无法理解的方式活了过来。
头顶上,青铜穹顶原本光滑的表面,毫无征兆地亮起了无数道幽蓝色的纹路。
它们像沉睡的神经被电击唤醒,先是细微的抽搐,随即猛然抽枝蔓延,发出低沉的“滋滋”声,如同高压电流在金属内部穿行。
那声音并不刺耳,却直钻耳膜深处,激起一阵头皮发麻的共振。
它们不是杂乱无章的闪烁,而是像电路板被激活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交织,最终构成了一幅巨大而复杂的图案。
我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臭氧味,混杂着青铜氧化后特有的金属腥气,从穹顶缓缓飘落。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因震惊而收缩。
那纹路,那每一处转折、每一道划痕、每一块不规则的磨损,都和我记忆深处父亲那枚警号的破损形态分毫不差。
它不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样,仿佛有人将父亲的警号放大亿万倍,烙印在了这密室的天花板上。
磷火般的光芒幽幽地照亮了我和林疏桐的脸,也照亮了我指尖下那个“沈”字的凹槽。
光线在她苍白的面颊上投下跳动的阴影,映得她眼窝深陷,如同梦游者。
我能感觉到她站在我身侧的轻微颤抖,像风中枯叶,却倔强地不肯后退。
一个念头像闪电般击穿了我的大脑,我死死盯着那个凹槽与旁边纹路连接的一个微小角度,脱口而出:“这个凹槽角度……”它不是一个简单的装饰,它的倾斜度和深度,像是一个为了容纳某种特定液体而设计的引流槽——就像实验室里精准校准的微流控通道。
没有丝毫犹豫,我掏出随身携带的战术匕首,锋利的刀刃划过左手虎口,一道血线立刻迸出。
刀锋的寒意与皮肤撕裂的锐痛同时袭来,血腥味在鼻腔中炸开。
我没有理会那阵刺痛,而是立刻将手掌按在冰冷的青铜表面,将温热的血液对准了那道裂缝。
鲜血如同有了生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迅速注入了狭窄的凹槽之中。
我能感觉到血液在凹槽内流动时的轻微阻力,像在爬行一条微小的血管。
就在血液填满凹槽的瞬间,凹槽内壁被血浸润的地方,赫然浮现出另一圈更加精细的刻痕。
那不是文字,也不是图案,而是一段起伏的、连续的波形。
我感觉后颈一阵发麻,那是一种源于身体本能的恐惧与熟悉感。
这段波形,和我后颈上那个从出生起就伴随着我的、被家族称为“印记”的刺青,是完全吻合的声纹终止码!
“不够!”林疏桐的声音突然在我身侧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我猛地回头,只见她一把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衬衫,纽扣崩飞,撞击在青铜墙上发出清脆的“叮”响。
露出的不是细腻的肌肤,而是一片狰狞的疤痕。
那疤痕盘踞在她的心脏正上方,呈现出一个扭曲的、无限循环的克莱因瓶形状,边缘泛着金属般的青灰色,摸上去一定像冷却的焊点。
她没有丝毫羞赧或迟疑,用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姿态,将那块疤痕死死对准了我面前的“沈”字终止码。
“我母亲的笔记里最后记载过,激活‘磷化物’需要双重活体共振!”她低吼着,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用力按在克莱因瓶疤痕的中心。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指尖下的皮肤变得透明,一滴诡异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蓝色血液,从疤痕深处被硬生生挤了出来。
那血珠悬在空中,微微震颤,散发出微弱的蓝光,像一颗微型恒星。
我能感觉到它周围空气的轻微扭曲,仿佛热量在逆向流动。
与此同时,我注入凹槽的红色血液也仿佛受到了召唤,从裂缝中升腾而起。
一红一蓝,两滴血液在我和林疏桐之间不到半米的空中,开始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相互吸引、盘旋,最终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双螺旋结构。
它们旋转时发出极细微的“嗡”鸣,像是某种古老频率的低语。
螺旋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青铜地板随之亮起。
这一次,浮现的不再是纹路,而是密密麻麻、如同星海般的数据和文字。
那是我父亲的笔迹!
尘封了十几年的法医笔记,那些关于我十二岁那年案发现场的记录,此刻竟以量子投影的方式,一字一句地展现在我们脚下。
我能听见那些文字浮现时的“沙沙”声,像老式打印机在吐出真相,又像时间本身在低语。
整个密室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阅读器,而我们,就是打开它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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