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凄厉的警报声，终于在刘备的大营之中，迟迟地响了起来。
可已经，晚了。
那些刚刚还在憧憬着美好生活的荆州士兵，此刻，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片从他们身后，席卷而来的黑色死亡浪潮。
他们甚至，连拿起兵器的勇气，都失去了。
逃？
往哪儿逃？
前面，是坚固的绵竹关。
后面，是林凡的玄甲铁骑。
这，是一个……绝境。
“结阵！快结阵！！”
刘备，用尽全身力气，嘶声怒吼着。他拔出腰间的双股剑，试图将那些已经崩溃的士兵，重新组织起来。
张飞，也咆哮着，挥舞着丈八蛇矛，将几个转身逃跑的士兵，当场刺死，试图用血腥，来稳住阵脚。
可没用了。
军心，已经散了。
在“神兵天降”这种近乎于神罚的打击面前，任何抵抗，都显得那么的苍白，那么的可笑。
赵武和赵云，率领着一万玄甲铁骑，没有丝毫的停顿，如同一把烧红的利刃，狠狠地，切入了黄油之中。
“噗嗤！噗嗤！噗嗤！”
那不是战斗。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玄甲铁骑的“仙钢”马槊，轻易地洞穿了荆州兵那简陋的皮甲。高速冲击之下，巨大的动能，甚至能将数名士兵，像串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
赵武，如同一尊浴血的魔神，他手中的马槊，每一次挥出，都必然会带走数条生命！
而赵云，则像一道白色的闪电。他手中的亮银枪，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枪出如龙，每一枪，都精准地刺穿一名敌军将校的咽喉！
他没有杀那些普通的士兵。
他杀的，是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军官！
釜底抽薪！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刘备的中军，便被彻底凿穿！
刘备，在数十名亲卫的拼死护卫下，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
就在刘备大营，被玄甲铁骑蹂躏得血流成河之际。
成都城，却是一片死寂。
益州牧，刘璋，正坐在他的州牧府内，浑身，抖如筛糠。
他刚刚，收到了两份……让他魂飞魄散的战报。
一份，是绵竹关守将发来的。说，刘备大军，已兵临城下。
而另一份，是城外斥候发来的。说，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林凡的玄甲铁骑，已出现在成都平原，并且……将刘备的大军，反包围了！
“天……天兵……真是天兵下凡啊……”刘璋喃喃自语，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林凡的军队，是怎么绕过刘备，绕过那么多关隘，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成都城下的？
他想不明白。
他也，不敢再想了。
“府君！府君！大事不好了！”
就在此时，别驾张松，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脸上，写满了“惊恐”。
“何事惊慌？！”刘璋没好气地吼道。
“林……林凡的大将，赵武、赵云，派……派使者来了！”张松结结巴巴地说道，“说……说主公若不立刻开城投降，待他们收拾完刘备，下一个，便……便是成都！”
“他还说……”张松咽了口唾沫，“他还说，主公您，若是不信，可以去城头看看。”
刘璋，在亲卫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登上了成都的城楼。
然后，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远处那片平原上，那场……一边倒的屠杀。
他看到了，那支黑色的、如同魔鬼般的骑兵，是如何将刘备那数万大军，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他还看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只见，在林凡的军阵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是张松！
不，准确的说，是另一个……“张松”！
那个“张松”，对着城楼上的刘璋，遥遥地，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璋，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张松……你……你这奸贼！！”
他指着城下的张松，一口气没上来，竟当场，晕厥了过去。
……
当刘璋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府邸之内。
床边，跪着一排人。
为首的，是益州别驾，法正。
他身后，是黄权、李严、吴懿等一众益州的文武。
“府君，您醒了。”法正的声音，很平静。
刘璋看着他们，眼中，一片死灰。
“你们……都想降了？”他沙哑着嗓子问道。
没有人说话。
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法正，缓缓地，抬起头，说道：“府-君，非我等想降。实乃……天命，不可违。”
“天命？”刘璋惨然一笑，“何为天命？”
“林凡，便是天命。”法正一字一顿地说道，“他能让百姓吃饱饭，是天命。他能让孩童有书读，是天命。他能造出那些神鬼莫测的利器，一日之内，修通千里蜀道，更是……天命！”
“我等，皆是凡人。凡人，如何能与天命抗衡？”
“府君，降了吧。”法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开城，或可保全我益州数十万军民，以及……府君您，一世的富贵。”
“若不开城……”
他没有再说下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后果，是什么。
刘璋，闭上了眼。
良久，良久。
他才，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字。
“好。”
……
第二日，清晨。
成都，城门，大开。
刘璋，身着素服，手捧着益州牧的印信，率领着西川四十一州的文武官员，静静地，立于城门之外。
在他的身后，是无数，前来围观的，成都百姓。
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一丝……好奇，与期盼。
因为，他们都听说了。
那个即将到来的，新的统治者，是一个……能让所有人都吃饱饭的……神仙。
（第五卷 天命昭昭 第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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