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公爵内。
德拉科在柜台前仰起脸，和带着甜蜜笑容的店员对上了眼神。滋滋蜂蜜糖、软糯的椰子冰糕、空中旋转的彩色、红绿相间的甘草魔杖堆满了铁桶。
“想要什么，甜心？”店员问。
他的目光落在了牛皮纸袋中满溢而出的滋滋蜂蜜糖上。
某个讨厌随从的脸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每次他抱着一袋蜂蜜糖揪着她陪自己下棋时，她的目光总会在他怀里的糖上停留片刻。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
他只是.....不想注意。
但现在——他的随从变厉害了。虽然跟班永远都是跟班....但适当的奖励有助于他树立威信。
爸爸就是这么教他的，只有厉害的人才有拉拢的价值。德拉科说服了自己，终于慢吞吞地抬起眼：“一袋滋滋蜂蜜糖。”
从蜂蜜公爵出来后，德拉科的心情却更加烦躁了。
他开始在霍格莫德村中漫无目的地乱走，不时地踢飞靴尖上的雪泥。
直到他无意间路过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瞥了一眼橱窗。
橱窗里挂着一条矢车菊蓝的蓬松连衣裙，布料柔软，融合了巫师袍的飘逸，裙摆镶着细密的蕾丝和荷叶边。
然后，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才符合马尔福家的标准。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宴会上奥莉·克兰被人嘲笑的画面。
“她穿得太破旧，穷酸至极。”
他本能地嗤笑了一下，这本来和他没有关系，毕竟她穿什么都活该被笑。
但是既然她现在是一个值得被拉拢的随从.....还是高贵的马尔福的“跟班”，就绝不能像个穷酸小孤儿一样被人指指点点。
德拉科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了，他猛地转身走进店里，语气冷淡地指着橱窗：“我要这条裙子。”
店员一愣：“您是要送人——”
“别废话，包起来。”语气听上去比平时还要恶劣。
“没问题，我懂了！”店员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个度，带着奇怪的笑意望着他。
他发誓，他今天绝对是被巨怪给附身了。
......
两周后的下午，马尔福庄园内四处已经挂上了圣诞节的冬青环，点缀着细碎的银色藤蔓，笼罩在节日的暖意中。
除了左侧的偏院。
这里依旧冷清如旧，甚至连壁炉里的火焰都只是温吞吞地燃着。
“阿拉霍洞开。”奥莉轻声呢喃，杖尖迅速一划。
咔哒——
面前的门扉微微震颤，终于敞开了条细缝，一丝冷风悄然溢出。
这是左侧宅院唯一紧锁的一扇门。门锁被施了魔法，她练习了好几天，才终于撬开了它的嘴巴。
纳西莎在她来的第一天便明里暗里告诫过，非礼勿视，可惜奥莉总是不太听话。
和德拉科一起的礼仪课刚刚结束，她的腿弯还泛着酸痛，德拉科倒是在旁边一直偷闲。
多出的礼仪课，意味着她的价值正在上升。马尔福家似乎印证了他们对于“预言之子”猜测。
奥莉并不介意被选择、评估和审视，但她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如果他们想观察她，那她也要反过来观察他们。
如果他们把她当作“投资”，那她就要看看这场交易到底划不划算。
奥莉抬起手，指尖即将触碰门扉——
“克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兀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她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向后迅速退了半步。
德拉科手里正拎着一袋东西快步走来，没有注意到走廊上本该紧锁的门扉已经敞开，而是径直走向了她。
“换上，”他把手里的裙子扔到她怀里，“然后陪我去诺特庄园。”
奥莉嗅到了他手上纸袋蜂蜜公爵特有的焦糖香气，“这也是我的吗？”
德拉科没回答，于是她大着胆子伸手去够，却被躲开，他咬牙拽住她的袍子边缘：“还不去换？你想穿这种麻瓜二手店淘来的破布丢我的脸？”
奥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定没破没烂，完全合格。
她不确定德拉科今天又在发什么疯，但看着他不耐烦的神情，还是乖乖抱着裙子走进了更衣室。
片刻后，德拉科靠在窗边的丝绒软榻上，她已经换好了裙子，正咬着发带试图绑头发。
她胳膊上残留的伤口最近好了许多，但手上动作还是不稳，发丝凌乱地从指缝间滑落。
德拉科看了半晌，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啪地合上手里的书。
“你是故意的吗？”他大步上前，手掌虚握住她的后颈，直接将她用力转了过来。
“想顶着这副鬼样子跟我去见人？”
“我胳膊受伤了，梳不好。”奥莉眨眨眼，故意把檀木梳塞进他掌心。
德拉科耳尖通红地扯过她头发：“闭嘴，克拉布都学得会的东西.....“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件事压根没那么难，他手忙脚乱地捞起她的头发，胡乱顺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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