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猛地转身,铁链在石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你胡说!我明明……”
“明明让蒙瑾去接应?”
沈若吹了吹灯芯,火苗窜高的瞬间,照亮她身后的人——
蒙瑾被捆在柱子上,嘴角还淌着血,“他刚招了,说您许了他个‘户部尚书’的位置。”
张宏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
“你们斗不过天命的!匈奴的铁骑三日就能到京城,到时候……”
话没说完,地牢的门被撞开。
楚墨一身戎装站在门口,甲胄上还沾着边关的雪粒:“到时候怎样?”
张宏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着楚墨身后的亲兵——个个背着匈奴人的头颅,发髻上还缠着云州城的布条。
“云州守将没死透。”
楚墨拔出佩剑,剑刃在油灯下泛着冷光。
“他带伤杀了匈奴先锋,现在正领着残兵往回赶。倒是你,要不要看看你恩师的坟头,被江南百姓挖了第几回?”
张宏瘫倒在地,铁链缠成一团,像条垂死的蛇。
沈若的银针飞向楚墨身后。只听“啊”的一声,一个亲兵捂着咽喉倒下,怀里滚出封信——是给匈奴王的密信,落款是“三皇子”。
“还有漏网之鱼啊!”
沈若收回银针,指尖沾着点墨渍,“看来今夜的京城,睡不安稳了。”
楚墨将佩剑归鞘,剑穗扫过地上的密信:
“传朕旨意,关闭九门,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三皇子的余党找出来!”
夜风吹进地牢,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
沈若望着楚墨的背影,想起那年疫灾,他也是这样站在风口,说“有我在,天塌不了”。
可这次,天边已经泛起红光——那是匈奴投石机砸在云州城上的火光,正顺着风,一点点往京城的方向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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