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彻底放弃抵抗，脖颈青筋暴起，用充满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林野：
“牧羊人的规则是数羊，数完羊你就...”
话音未落，舒登峰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发顶。
“数完羊就被拉到小作坊做成白羊，对吧？”
此刻的舒登峰早将五美四德抛诸脑后，这变态老头他忍很久了，先前没找到机会一直克制，如今见对方还想故弄玄虚，怒火瞬间点燃。
伯爵捂着脑袋，牙缝里挤出字句：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数羊也是要分情况的！”
舒登峰动作微滞，难道自己误判了？他悄悄攥紧拳头 —— 要是真打错了，那更爽了！
林野心中微动，这与自己的推测不谋而合，沉声道：
"你继续说。"
伯爵恶狠狠地剜了舒登峰一眼，继续道：
"伤害或杀死黑羊确实能招来牧羊人，但这是惩罚而非奖励。被转化的依然是白羊，不过换了个执行者而已。"
这番话印证了林野的猜想。
如果当初郝强只杀白羊，不带走黑羊，或许不至于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至于数羊..."
伯爵突然发出阴森的怪笑，
"你们都知道结果了，但问题不在数羊，而在与你们数错了。"
"你的意思是，变成白羊是因为算错了羊的数量？又是那句 ' 劣质品非吾神所纳 '？"
林野恍然，
"这真是一句囊括所有规则的总结。"
伯爵低头啃了口草，将眼底的阴鸷深深藏起，生怕被眼前这个敏锐的少年看穿。
他含糊道：
"没错，白羊不算数。现在总共 656 只羊，其中 380 只是白羊。除掉我这只假黑羊，剩下的才是正确数量。"
林九九下意识看向羊群，开始计算黑羊数目，却被林野眼疾手快抛出的石子打断。
她捂着额头正要发作，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好险，差点今晚就去见牧羊人了。"
"想得美，来的只会是老管家。要不你跟他作伴？" 林野斜昵她一眼调侃道。
两人闻言满脸困惑，唯有伯爵脸色骤变，惊恐道：
"你怎么会知道！"
话出口才惊觉失言，慌忙闭嘴。
林野冷笑着逼近：
"别把人当傻子。你倒是聪明，连你自己都排除在外，还帮我算好了白羊数量，不就是想等着我们主动跳进陷阱么？"
舒登峰瞅准时机，眼中凶光一闪 —— 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他卯足全力，狠狠一脚踹在伯爵腹部。这力道直透脏腑，伯爵蜷缩在地，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半天才喘过气来，险些当场丢了性命。
林野见状，赶忙出言制止：
"悠着点！这老东西还有用。"
林九九皱起眉头，说出心中疑虑：
"难道剔除白羊的法子不对？"
林野神色冷峻地摇头：
"方法没错，是这老狐狸留了后手。他估计以为我们不会老老实实的杀了老约瑟，所以想报复，故意把规则说得滴水不漏，就是想让我们顺着他的思路走，要把我们全当成祭品。别忘了，除了他牧羊人也在里面呢，哪有数羊的人，会把羊群的主人也算进去？"
两人恍然大悟，对伯爵的这种算计深恶痛绝，望向他的眼神逐渐不善。
被拆穿阴谋的伯爵，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索性破罐子破摔，正要开口咒骂，却被林野轻飘飘一句话堵了回去：
"我的是解决了，接下来该谈你的了。老约瑟我可以帮你解决。"
伯爵怀疑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问：
"你当真愿意帮忙？"
林野露出真诚的微笑：
"小事一桩，记得说谢谢。"
伯爵满脸激动正欲说话，谁知他话锋陡然一转：
"不过现在情况变了，我已经知道牧羊人的秘密。之前是等价交换，现在你的筹码没了。总不能让我们白干活吧？"
伯爵脸色骤变："那我的日记和祭祀法典，你明明已经拿走了！"
林野一脸正色纠正道：
"可不能胡说，这是我捡的，我寻思没人要呢。捡的怎么能算你给的？"
伯爵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语气僵硬：
“可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付给你的了。”
对方却逼近一步，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怎么会没有！你那手遮蔽黑山羊的魔法，你所有藏书里可都没有。仔细想想，这是你唯一能报仇雪恨的机会。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等你咽了气，老约瑟还活着，你当真甘心？”
在林野循循善诱下，伯爵最后的心理防线崩塌。
他或许也意识到，这些秘藏之物在如今也派不上用场了，最终从黑羊皮里，取出一本布满晦涩符号的神秘学古籍，以及一柄寒光凛凛的小刀。
书本厚重的黑色封皮上，暗金符文如活物般游动；
半透明的书页泛着诡异幽光，书脊上悬挂的血色眼形吊坠随动作轻轻摇晃。每翻动一页，都仿佛能听见书页间传来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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