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突然想起石碑岛的壁画,那些手拉手的人影不就是这样互相帮忙的吗?他冲着船舱大喊:“大家把自己的信物都拿出来!让风铃的声音更响!”
老海掏出怀表,表盖打开的瞬间,里面飞出只铜制的小鸟,落在风铃上;阿谣解下草帽上的野果,每颗果子都发出不同的音阶;风间把调和器贴在铃舌上,屏幕上的频率线立刻变成了彩虹色;妮妮从口袋里摸出片鲸鱼形状的贝壳,贝壳一碰到风铃,就发出海浪拍岸的声音。
所有信物与时间风铃相触的刹那,铃舌突然发出十三声连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亮。第一声响时,“约定号”的船板开始自动拼接;第三声响时,桅杆上长出了新的帆布;第五声响时,雾蚀虫的触须全部化作粉末;第十声响时,船尾那封信上的封印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信纸——上面没有字,只有串手绘的风铃,铃舌处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正对着“安之号”的方向。
当第十三声响落下,海面突然平静得像面镜子。“约定号”缓缓浮出水面,船身被珊瑚的绿光包裹着,新长出的帆布上,风铃与归航结的图案正在发光,和“安之号”的船帆遥相呼应。
林哲跳上“约定号”的甲板,发现船底的裂缝处嵌着无数细小的冰晶,正是老海说的“风的骨头”。他把时间风铃挂在船头,铃舌的箭头立刻与“约定号”的龙骨连成一线,整艘船突然轻轻震动起来,像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眼睛。
“它活过来了!”妮妮指着船舷,那里正渗出晶莹的水珠,顺着船身流下时,在水面拼出“谢谢”两个字。
阿谣捡起船尾那封信,信纸一抖,突然化作只纸鹤,驮着片新的纸页飞向林哲。纸页上画着张地图,标注着雾海之外的路线,终点处画着片森林,森林上空飘着串风铃。“是胡桃爷爷的笔迹,”林哲认出画风铃的线条,和记忆珠里那封信的折角一模一样,“他说森林里有能让风铃永远响下去的东西。”
老海站在两艘船的中间,看着手背上渐渐隐去的光纹,突然笑了:“当年造‘约定号’时,我总说要让它装下所有故事,现在看来,它做到了。”他拍了拍“约定号”的船板,木板发出“咚咚”的回应,像在点头。
风间的调和器突然发出柔和的嗡鸣,屏幕上的频率线变成了条直线,旁边跳出行字:“双船共鸣,可破万雾。”他抬头看向雾海深处,那里的雾气正在自动分开,露出条通向远方的航道,航道两旁的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发光的纸船,每艘船上都系着个小小的风铃。
“是之前那些漂在雾海里的纸船,”林哲望着那些光点,突然明白过来,“它们一直在等风铃的声音,现在终于能跟着我们走了。”
阿谣的野果铃铛突然飞向“约定号”的桅杆,与时间风铃缠在一起,形成个新的结。“珊瑚说,前面的森林里住着‘风的守林人’,”她指着地图上的森林图案,“守林人手里有支笔,能把风的声音写成故事,就像你的画本一样。”
林哲翻开画本,最后一页的空白处,铃舌图案旁多了行新的字迹,是他自己的笔迹:“当两艘船的风铃一起响,所有迷路的故事都会找到回家的路。”他合上画本时,听见“安之号”和“约定号”的船帆同时发出“哗啦”的声响,像是在互相打招呼。
妮妮突然指着天空:“看!那只海鸟又回来了!”只见之前从画本里飞出的海鸟,正衔着片新的纸页盘旋,纸页上写着:“森林里的风,记得所有风铃的名字。”
老海解开两艘船之间的缆绳,笑着对林哲说:“现在,该让‘约定号’重新认识一下这片海了。”他跳上“约定号”的船头,拉起风帆的绳索,帆布展开的瞬间,无数光纹从船身涌出,与“安之号”的光纹交织在一起,在雾海上空拼出串巨大的风铃。
林哲站在“安之号”的船头,看着“约定号”与自己并肩前行,两串风铃在风里轻轻碰撞,发出的声音像首没有歌词的歌。他知道,这只是故事的中途——森林里的守林人、能写风的笔、还有那些没讲完的片段,都在前面等着他们。
但此刻,听着双船共鸣的风铃响,看着身后跟着的无数纸船,林哲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就像铃舌的形状是所有相遇的总和,他们的旅程,也会成为这片海洋里,最动听的那段回音。
雾海的尽头,森林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风里传来树叶的沙沙声,混着风铃的清响,像在说:“欢迎来到故事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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