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望着自己倒映在积水中的影子。
三小时前被金属溶液腐蚀的西装下摆，此刻正在空间能量浸润下生长出类似玫瑰窗的镂空纹路。
他突然想起穿梭器第一次失控时，赵萱用基因锁链帮他压制能量的温度——和此刻她搭在自己腕间的指尖同样微凉。
“赵氏实验室的量子湮灭舱能帮你重构能量回路。”赵萱忽然将他的袖扣转了三圈，暗纹里流动的金融代码立刻组成三维模型，“父亲在北极圈埋设的认知屏障还剩37%的冗余量，足够——”
“但那些盯着我的眼睛会跟着去北极。”盛羽反手扣住她调试代码的手腕，发现她脉搏比平时快13%，“你忘了三个月前华尔街的教训？当我们藏起来，猜忌就会像金属溶液般填满每个缝隙。”
苏璃的冰镜突然炸裂成霜雾。
二十三道空间刃从不同维度劈来，将积水中的霓虹倒影切割成衔尾蛇碎片。
秦炎咆哮着将火焰凝成铜牛撞碎偷袭，却在看清敌人时愣住——那些青铜傩面表面，赫然刻着赵氏集团三年前废弃的基因计划编号！
“认知污染。”赵萱的瞳孔收缩成数据流的竖线，手提箱自动展开成量子屏障，“他们在用你的穿梭轨迹反向污染现实规则！”
盛羽的穿梭器突然发出教堂管风琴般的轰鸣。
当他拽着赵萱闪现在烂尾楼顶时，整座城市的霓虹都在他们脚下流淌成莫比乌斯环。
七个傩面人同时撕开上衣，胸口镶嵌的芯片正在吸收俱乐部残留的金属溶液——那些本该被净化的罪恶档案，此刻正在他们皮肤上重组为新的空间密钥！
“别用融合技！”赵萱的警告被爆炸声吞没。
盛羽挥出的数据洪流与傩面人的量子涟漪相撞，竟在夜空撕开教堂玫瑰窗状的裂口。
当苏璃的冰锥刺穿某个偷袭者的傩面时，所有人都看见那下面藏着凌天三个月前的脸——或者说，是覆盖着凌天生物涂层的机械义体！
秦炎的火焰突然掺进黑色灰烬：“这些是克隆体？”
“是认知锚点具象化。”赵萱的手提箱迸射出基因锁链，将正要自毁的傩面人钉在虚空，“有人在用空间残能打印我们的记忆碎片！”
盛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穿梭器表面新生的纹路正在渗入皮肤，他能清晰感知到整座城市有四十三个空间节点在同步震颤。
当某个傩面人突然用凌天的声音大笑时，他终于将赵萱推向苏璃的冰雾：“带她去实验室。”
“你疯了？”赵萱的数据链缠住他的腰，金融代码在暴雨中烧灼出焦痕，“这些锚点明显是冲着你精神漏洞来的！”
盛羽突然笑了。
他抚过赵萱发间凝结的冰晶，三色能量场温柔地包裹住量子屏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被凌天逼到天台吗？当时你说恐惧是认知污染的培养基。”
三百米外的俱乐部突然传来玻璃穹顶碎裂声。
在赵萱骤缩的瞳孔里，盛羽化作数据流消失在傩面人组成的莫比乌斯环中，唯有残留的玫瑰香混着金属溶液气息。
苏璃的冰镜映出十七个不同地点同时爆发的能量涟漪——每个盛羽都真实得令人战栗。
“他在用穿梭器分裂认知锚点。”赵萱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手提箱正在超频破解空间频率，“但这样会加速精神力损耗......”
秦炎烧焦的袖口突然飘出玫瑰花瓣。
当他想抓住那片绯红时，花瓣却化作金属溶液渗入地缝——在积水中倒映出的，竟是盛羽三小时前在教堂抚摸赵萱耳垂的画面！
暴雨更急了。
盛羽的本体出现在跨海大桥第六根斜拉索顶端。
他望着掌心逐渐透明的纹路，忽然对缠绕在无名指上的数据链轻笑：“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桥面震颤起来。
本该通往赵氏实验室的沿海公路正在量子化，沥青裂缝里渗出教堂同款金属溶液。
盛羽故意踩碎一块正在重组认知锚点的路牌，在跨海大桥突然扭曲成衔尾蛇环的瞬间，纵身跃向暴风雨中的货轮——那上面印着凌天生前最忌惮的北极实验室标志。
在他消失的海域上空，七只机械乌鸦正用尾羽划出新的空间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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