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秋勉强笑笑，“嗯，我爱人……做个阑尾ie小手术。”
老太太神秘兮兮，“骗不了我！这都是做绝育的。上个月我儿子来，厂里奖了2斤鸡蛋票和几十块钱！”边说还压低声音“回去可得炖只老母鸡，男人伤了元气……”
要不是一个人只能来做一次，她都想让儿子每个月来一次，不但发钱发鸡蛋，还可以带薪休息呢，这多好的事情呀！
另一边的护士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病历本上罕见姓氏——卫，她记得医院还想有一个卫医生，就是这两天医院里传闻里面的主人公之一。
十分钟后，护士来找自己的好姐妹，忍不住和姐妹交头接耳。
护士压低声音，“小圆，我给你说刚来了个男的做结扎！姓特别怪，叫什么……卫？对，卫！和卫医生的姓氏一模一样，你说会不会卫医生的家里人？”
圆脸护士小圆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八成是真的，咱们卫医生叫卫明佳，那个男同志叫卫明修，你说我怎么就没有福气遇到那样的好男人，长得可好看了。”护士托着下巴满脸羡慕的说道。
“你也不看看......”
沉浸说八卦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外面站着一个人，意味深长的笑笑后转身离开。
***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沈云秋看着窗外白雪皑皑的风景，也不知道星星月月和小冬家里做什么，会不会在玩雪？还是窝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想出来，大概卫子星又在赖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卫明修进去已经二十分钟了，门上"手术中"的红灯依然亮着，和她说话的大娘没有推销出去家里的鸡，失望的走了。临走前话说她抠门呢，丈夫做手术给她挣了几十块钱，都不舍得给他买一只鸡补一补。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云秋抬头，看见大姑姐卫明佳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胸口还别着工牌，皮鞋在地砖上敲出一串慌乱的节奏。
卫明佳在沈云秋面前站定，精心打理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她强压着情绪，声音发紧，"云秋，我刚听说...明修在里头做手术？"
沈云秋攥紧了挂号单，在一个医院，楼层很近，她预料到还会被卫明佳发现，"嗯，姐你怎么..."
"真是结扎？人家过来给我说看到为明修的名字有一些眼熟，说是在泌尿科做结扎手术，我还不信..." 卫明佳突然抓住沈云秋的手，手指冰凉却能感觉到手心的湿润。
“你们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呢？这大小都是一个手术，来我上班的医院一点都不告诉我。”
沈云秋呵呵笑，“大姐，你在这里上班很忙的，我和明修可以处理好的事情就没想要你来跟着，明修咨询过医生还看过多篇论文研究报告，我们对待这些事情是很慎重的，你放心。”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卫明佳对待他们一家人都很不错，沈云秋这时候也愿意给她解释。
“你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却是不用在生孩子，而且你和明修这个单位也是不能违反政策。”卫明佳压低声音说道：“医院刚开始有这个手术我就想让白胜来，可是他不愿意，说有损男性气概，他妈知道肯定要闹个天翻地覆。”
真正男子汉可不会在意这个，看他弟弟不就是，还一直把他妈他妈挂在嘴边当挡箭牌，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家之后，卫明佳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清醒。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端着托盘走出来，沈云秋瞬间扭头走上前，卫明佳立刻换上职业性微笑，等护士走远才继续，这次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爸妈知道吗？"
"就我们俩的决定。" 沈云秋摇头，沈云冬他都没有说，这件事她和卫明修是不会主动提起的，非要郑重其事的说那不是给人谈资嘛。
她深吸一口气，白大褂口袋里的听诊器跟着颤动，“那我也不会说，看你们的意思。”
卫明佳看了眼手表，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糖塞给沈云秋："术后让他平躺六小时，这两天别碰水。"转身时又补了句："医院人多嘴杂的，那天说不定会传到爸妈耳朵里，你和明修商量一下要不要主动说。"
“好。”
哒哒的皮鞋声走远，沈云秋的注意力又转移到手术室，直盯着大门看，好像可以透过大门看到里面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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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片簌簌扑打在玻璃上，走廊尽头的暖气片嘶嘶作响，却驱不散渗入骨髓的寒意。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卫明修被推出来时脸色煞白，手术服后背洇着冷汗，睫毛在无影灯下投出脆弱的阴影。
医生摘着橡胶手套说："观察两小时就能回家。"
沈云秋望着窗外渐厚的积雪，拦住要离开的白大褂，"医生，我们想今天住院吗？"
说着指了指窗外，"您看这天气...我们也走不了。"
“行啊，直接去办理入住就行，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我。”医生说完就转身走了。
卫明修也没有开口拒绝，这个不舒适感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明显，走路动作大一些就感觉到扯着..了。
刚才还紧张得不行的沈云秋这时看着柔弱的卫明修想笑又心疼，“咱们先在医院凑合一晚上，回到家里我给你好好补一补，还好你同意休假了。”
“嗯嗯。”卫明修点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
办理好入住，沈云秋推着轮椅带卫明修来到病房，暖气混着来苏水味扑面而来，“你先在这里躺着，我去问一问医生术后要注意什么，对了，你做手术的过程中，大姐找过来了。”
“大姐说什么了？”躺在病床上的卫明修瞬间绷紧身体看向妻子。
沈云秋安抚他，“没事没事，就是大家说医院人多口杂，今天她能这么快的知道，说不定爸妈也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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