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颓然靠在椅背上："你们...到底要什么？"
"材料。"戴瑶的探测仪红光渐弱，她知道谈判进入了关键。"我们要材料，你要解咒。
成交？"
阿福盯着许殇缠绕在银链上的锁链，喉结动了动。"解咒之后，"他咬着牙，"我要你们在鬼市给我留个摊位。"
"成交。"戴瑶和许殇异口同声。
阿福突然跳起来，抓起光屏外的箱子扔过来。"明晚十点，鬼域林外围的废弃星舰。"他扯了扯歪斜的领结，目光却不敢再直视两人，"带够信用点...还有，"他指了指许殇，"把你那锁链收收，怪瘆人的！"
通讯器"啪"地挂断。
戴瑶望着暗下去的光屏，探测仪在掌心微微发烫——不是感应到宝物，是感应到即将到来的变数。
她转头看向许殇，后者正用锁链卷起阿福方才扔来的箱子，金瞳里翻涌着暗红的光。
"他在害怕。"许殇说，锁链尖轻轻划破箱封，露出半根泛着幽蓝的竹根，"不是怕我们，是怕箱子里的东西。"
戴瑶凑近看，竹根表面有细密的黑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这是黑暗力量的侵蚀。"她倒抽一口冷气，"阿福根本没打算留着这些材料，他知道它们会腐坏，所以急着脱手。"
许殇的锁链突然收紧，竹根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明晚的约定，"他抬眼望她，金瞳里翻涌着地府战神的冷冽，"会有麻烦。"
戴瑶摸出星枪检查弹仓，嘴角勾起锋利的笑："正好——我们新联盟，最擅长的就是，把麻烦，变成自己的台阶。"
窗外，星幕深处那颗暗星又明了一瞬，这一次，戴瑶看清了——那不是星星，是双泛着幽绿的眼睛。
戴瑶的星枪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枪柄上的纹路贴着掌心发烫——这是她战斗前的习惯动作，像在给老伙计打暗号。
许殇的锁链已经缩回袖口，却在她身侧半寸处凝成无形的网，金红流光在两人之间织出屏障。
窗外那幽绿的光又闪了闪，这次不是眨眼，是某种能量波动撕裂星幕的声音。
"来了。"许殇的声音像碎冰擦过金属，金瞳里的暗红突然炸成血色漩涡。
他反手扣住戴瑶的手腕，将她扯到身后，锁链"唰"地绷直，在两人面前划出半弧。
星舰舱门"轰"地爆开，碎金属片裹着黑雾砸进来。
戴瑶的探测仪发出刺耳鸣叫，屏幕上的红点正以光速逼近——那不是普通的能量体，是黑暗力量凝成的实体。
阿煞踩着满地碎片走进来，黑色斗篷被黑雾掀得猎猎作响，左脸爬满青紫色的咒纹，右眼是幽绿的竖瞳，和窗外那道目光如出一辙。
他手里的长剑滴着墨汁般的液体，每一滴落在金属地面都发出"嗤啦"的腐蚀声。"小老鼠偷油偷到阿煞门口了？"他咧嘴笑，露出满嘴尖牙，"那灯芯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碰。"
戴瑶的手指在探测仪上快速敲击，屏幕立刻弹出阿煞的能量分布图：弱点在心脏位置，那里的黑暗能量流动最紊乱。
她扯了扯许殇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左肋下三寸，能量断层。"
许殇的锁链突然化作千道金红细针，穿透黑雾直取阿煞咽喉。
阿煞不躲不闪，长剑一横，黑暗能量凝成盾牌，细针撞上去溅起火星。"地府的老把戏。"他嗤笑，盾牌突然炸裂成无数黑刃，像暴雨般扎向两人。
戴瑶的探测仪红光暴涨，她拽着许殇的手臂猛向右闪——黑刃擦着他左肩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痕迹。"他在消耗我们的体力。"她咬着牙，星枪上膛，"我来引开他注意力！"
不等许殇回应，她旋身跃向右侧，星枪连发三弹，精准击向阿煞持剑的手腕。
阿煞大怒，挥剑横扫，黑雾裹着剑气劈来。
戴瑶后空翻避开，却被黑雾擦到小腿——皮肤瞬间灼痛，她低头一看，裤管已被腐蚀出个洞，露出下面泛紫的伤痕。
"瑶瑶！"许殇的锁链突然缠住她腰，将她拉回身侧。
他金瞳里的血色几乎要溢出来，锁链尖端凝出实质的火焰——那是地府战神的业火，专门克制黑暗能量。"敢伤她。"他的声音像来自九幽深渊，"我拆了你这具鬼壳。"
锁链裹着业火暴射而出，这次阿煞终于变了脸色。
他挥剑抵挡，却见业火顺着剑身往上窜，瞬间烧穿了他的斗篷。
戴瑶趁机举起探测仪，捕捉到阿煞左肋下那抹紊乱的能量——她扣动星枪，子弹裹着探测仪的定位波，"噗"地扎进那处。
阿煞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黑暗能量从伤口处疯狂外泄。
他踉跄后退，撞翻了方才阿福留下的箱子。
被侵蚀的幽冥竹根滚出来，表面的黑点突然剧烈蠕动，竟顺着阿煞的伤口钻了进去。
"不！"阿煞惊恐地去抓伤口，黑雾却以更快的速度缩回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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