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赵教授，我是苏然……对，是遇到坎了。您当年说的那个‘金融科技伦理委员会’，现在还能联系上吗？”电话那头的老教授沉吟片刻：“能是能，但苏然啊，那帮人可都是出了名的‘老古董’，你确定要把他们卷进来？”苏然看着窗外王耀公司楼顶闪烁的霓虹灯，眼神骤然变冷：“我确定。有些人，该见见光了。”
挂了电话，她走到白板前，擦掉“信任”两个字，重新写下：“证据”。“王耀和李宏以为买通内鬼、断掉合作就能掐死我们，”她用马克笔重重勾勒着线条，“但他们忘了，金融科技的核心是数据，而数据不会说谎。”林默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火光，突然想起公司成立那天，她也是这样站在白板前，画出了第一个产品原型。
凌晨一点，陈磊突然冲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硬盘：“苏总！找到了！张凯拷贝核心代码时，触发了我们预埋的追踪程序，所有操作记录都在这里面！还有……”他喘了口气，点开一个隐藏文件夹，“我们监测到李宏的服务器在和境外进行异常数据传输，内容……好像是融科用户的身份信息！”
苏然的心脏猛地一缩。用户信息泄露——这是比股价暴跌更致命的杀招。她立刻拨通法务部电话：“准备两份诉状，一份告王耀和李宏商业诋毁、窃取商业机密，另一份……”她看着硬盘里闪烁的用户数据，声音冷得像冰，“告他们涉嫌非法买卖公民个人信息，我要报警。”
雨还在下，但办公室里的气氛已经变了。林默看着苏然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撰写给用户的公开信，屏幕光映着她挺直的背影。信的末尾写着：“我们知道前路凶险，但请相信，融科科技从未忘记为什么出发。你们的每一笔投资，每一次信任，都是我们对抗黑暗的光。”
凌晨四点，苏然按下发送键。几乎同时，她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小心点。”发信地址显示为境外。她盯着那三个字，突然想起陈磊说的境外IP，还有王耀身边那个金发碧眼的“专家”。难道这场危机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窗外的雨势渐渐小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苏然走到窗边，看见楼下不知何时停了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一半，露出半截戴着名贵手表的手臂——和李宏戴的那款一模一样。她拿出手机，悄悄拍下照片，指尖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林默，通知保安，加强戒备。另外，联系可靠的私家侦探，查清楚王耀最近接触的所有境外人员。”
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苏然看着远处王耀公司的写字楼，那里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熄灭，像一头潜伏在夜色里的猛兽。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手，那些尚未浮出水面的阴谋，正在编织一张更大的网，而融科科技，已经身处网中央。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被动防守。硬盘里的证据像出鞘的剑，用户的信任是坚固的盾，而那些在暴雨中依然选择相信他们的人，就是冲破黑暗的光。苏然深吸一口气，推开窗户——潮湿的空气涌进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远处的天空，已经有微光在云层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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