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唐糖盯着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被角。
顾承砚的手臂还搭在她腰间，呼吸均匀而绵长。
这是她连续第三晚失眠了。
轻轻挪开他的手臂，唐糖赤脚走到落地窗前。
顾氏集团的大楼在远处熠熠生辉，玻璃幕墙反射着朝阳的光芒。
她突然想起五年前自己刚进公司时的样子——一个战战兢兢的实习生，连打印机都不会用。
"睡不着？"顾承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
他走过来，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最近总是醒这么早。"
唐糖靠进他怀里，斟酌着词句："承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没遇见我，你现在会在做什么？"
顾承砚轻笑："大概还是个冷血的工作狂。"
他亲了亲她耳尖，"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唐糖转身面对他，"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在哪里。"
顾承砚的表情认真起来。
他拉着她坐到床边："糖糖，出什么事了？"
唐糖深吸一口气，终于把盘旋在心头多日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自己创业，开一家金融咨询公司。"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
顾承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为什么突然..."
"不是突然。"唐糖握紧他的手，"在顾氏的这五年，我越来越清楚自己的专长在哪里。我想做真正专业的财务咨询，帮助那些中小企业..."
她顿了顿，"而不是永远被当作'顾太太'。"
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却重重砸在顾承砚心上。
他沉默了片刻："你担心别人是因为我的关系才..."
"不全是。"唐糖摇头，"我只是想证明，唐糖不只是顾承砚的妻子，她可以靠自己闯出一片天。"
阳光渐渐爬满整个房间，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顾承砚突然笑了："你知道我最爱你哪一点吗？"
不等她回答，他继续道，"就是这种不服输的劲儿。"
唐糖眼睛一亮："你支持我？"
"当然。"顾承砚捏了捏她的鼻尖，"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办公室必须离顾氏大楼不超过十分钟路程；第二，重要会议我要当顾问；第三..."他突然将她扑倒在床，"每天中午陪我吃午饭。"
唐糖笑着躲他的吻："霸道条款！"
"这是底线。"顾承砚一本正经，"不然我就天天去你公司门口拉横幅——'唐糖是我太太'。"
创业计划就此敲定。
接下来的一周，唐糖几乎住在了书房。
商业计划书、资质申请、客户资源...每项都要亲力亲为。
顾承砚虽然答应不插手，但总会在深夜端来热牛奶，顺便"不小心"留下几张名片或文件。
"顾总，这又是什么？"唐糖举起一沓装订好的资料。
顾承砚一脸无辜："垃圾回收放错地方了？"
资料上是顾氏过去五年所有合作过的中小企业名单及联系方式——正是唐糖的目标客户群。
开业前夜，唐糖紧张得在卧室来回踱步。
顾承砚靠在床头，看着她试穿明天要穿的套装："第几套了？"
"第五套。"唐糖咬着下唇，"要专业但不能太刻板，亲和但不能太随意..."
顾承砚下床，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礼盒："试试这个？"
盒子里是一套剪裁利落的藏青色西装，面料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唐糖换上后，整个人气场全开——既有企业家的干练，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完美。"顾承砚帮她整理领口，突然变出一个小巧的胸针，"开业礼物。"
胸针是金色的小羽毛造型，精致又不失力量感。
唐糖认出来，这是她最喜欢的设计师的作品。
"知道为什么选羽毛吗？"顾承砚为她戴上，"因为再小的翅膀，也能翱翔天际。"
他轻吻她额头，"我的糖糖终于要飞了。"
开业当天，"糖心金融咨询"的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唐糖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一手筹备的办公室——不大，但五脏俱全；不奢华，但处处用心。
"唐总，咖啡机调试好了。"助理小张兴奋地报告。
"唐总"这个称呼让唐糖微微一怔。
五年来，她习惯了"顾太太"、"唐副总"，如今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title。
剪彩仪式简单而温馨。
顾承砚作为"特邀嘉宾"站在人群最后，却在唐糖看过来时，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和竖起的大拇指。
第一位客户是家刚起步的科技公司，创始人是个满脸青春痘的大学生。
唐糖专业而耐心地听完他的需求，给出了详细的融资方案。
"唐总，您太厉害了！"小伙子激动地说，"比那些大事务所讲得清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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