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清晨六点十五分，顾家别墅的主卧内，唐糖被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唤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顾承砚向来比她早起半小时去晨跑。
但今天的声音不是来自丈夫，而是...
"妈妈早安。"一个软糯的童声在床边响起。
唐糖撑起身子，看到五岁的顾念唐——家里人都叫他小豆子——正踮着脚尖，努力把一杯水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小家伙穿着整齐的幼儿园制服，深蓝色的小西装搭配红色领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活脱脱一个小号顾承砚。
只是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和总是上扬的嘴角，完全遗传了唐糖。
"小豆子？"唐糖惊讶地看了眼时钟，"怎么起这么早？"
小豆子爬上大床，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妈妈："我想给妈妈倒水。爸爸说妈妈昨晚工作到很晚，要多喝水。"他指了指杯子，"我加了蜂蜜，是蜜蜂叔叔送给我们的那瓶。"
唐糖心头一暖，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恰到好处的甜度，既不会太淡也不会腻。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五岁孩子调制的。
"谢谢宝贝。"她放下杯子，把小豆子搂进怀里，深吸一口他身上的牛奶香皂味，"你自己洗漱穿衣的？"
小豆子骄傲地点点头："嗯！我还会系鞋带了！"他伸出脚，展示那双小小的皮鞋，鞋带确实系得像模像样，虽然有一个蝴蝶结明显比另一个大了一圈。
唐糖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们小豆子真厉害。爸爸呢？"
"在厨房做早餐。"小豆子压低声音，"爸爸今天又做坏鸡蛋了。"
唐糖忍俊不禁。
五年过去了，顾承砚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却依然搞不定最简单的煎蛋。
她正要起身，小豆子却按住她的手："妈妈再睡十分钟，爸爸说的。"他像个小大人一样替她掖了掖被角，"我去帮爸爸。"
看着儿子迈着小短腿一本正经地走出卧室，唐糖的眼眶有些发热。
小豆子从小就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从不无理取闹，甚至在她和顾承砚工作忙的时候，还会反过来照顾他们。
朋友们都说他们太幸运了，生了这么个"天使宝宝"，但唐糖知道，这背后是顾承砚无微不至的陪伴和教导。
厨房里传来父子俩的对话声。
唐糖轻手轻脚地走到走廊，躲在转角处偷看。
"爸爸，鸡蛋要小火。"小豆子站在专用小凳子上，一本正经地指导着。
顾承砚穿着运动服，头发还带着晨跑后的湿气，正对着平底锅如临大敌："我知道，但油总是溅出来..."
"要这样。"小豆子拿起锅盖，像举盾牌一样挡在爸爸面前，"妈妈就是这样保护自己的。"
顾承砚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聪明。看来我们家的厨神是你妈妈。"
"还有林阿姨！"小豆子补充道，"林阿姨做的饼干最好吃。"
"王叔叔会伤心的，"顾承砚故作严肃，"他上次特意为你学了卡通饼干。"
小豆子思考了一下，公正地补充："那王叔叔排第三。"
唐糖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五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早产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小豆子已经长成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小人儿了。
医生说早产儿可能会有发育迟缓，但小豆子用事实证明了这个论断的错误——他不仅身体结实得像个足球运动员，智商和情商更是远超同龄人。
早餐桌上，小豆子自己摆好餐具，还帮爸爸把煎糊的鸡蛋挑出来。"妈妈吃这个，"他把最完美的那个煎蛋推到唐糖面前，"爸爸和我吃这些。"
顾承砚假装受伤："为什么妈妈有特权？"
"因为妈妈是女王。"小豆子严肃地说，"爸爸说的。"
唐糖挑眉看向丈夫，后者正假装专注地喝咖啡。"哦？顾总什么时候封我做女王了？"
顾承砚放下杯子，嘴角微扬："从你去年在董事会上舌战群雄开始。"他伸手握住唐糖的手，"顺便一提，女王陛下，今天下午小豆子幼儿园的亲子活动，我能请个假吗？下午要和德国代表谈那个新能源项目。"
唐糖看了看日程表："没问题，我去就行。"她转向儿子，"妈妈陪你做手工好不好？"
小豆子眼睛一亮："真的吗？妈妈不加班？"
这句话像小刀一样戳中唐糖的心脏。
她最近确实太忙了，几乎每天工作到深夜。"今天不加班，"她保证道，"一整天都陪小豆子。"
顾承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王特助到门口了。"他亲了亲唐糖的额头，又抱起小豆子亲了一下，"你们两个今天玩得开心。"
小豆子突然拉住爸爸的袖子："爸爸，你领带歪了。"他认真地帮顾承砚调整领带，动作娴熟得令人心疼，"好了，现在爸爸最帅了。"
顾承砚的眼中闪过一丝柔软，他蹲下身与儿子平视："谢谢小管家。晚上爸爸早点回来，给你带乐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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