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
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计划很成功。】
柳无道的意识冷静地回应。
【233，立刻执行第二套方案，清除所有痕迹，准备前往机场。】
【233（萝莉音，此刻却异常高效）：收到，宿主！痕迹清除中……预计三分钟完成。已预订最近一班飞往魔都的头等舱机票，身份信息已替换为‘王小雨’。】
柳如烟看着屏幕中叶倾城悲恸的身影，贝齿轻咬下唇。
【哥，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柳无道反问，【你想回去安慰她，然后继续被她囚禁？别忘了，我们费了多大劲才从那个疯女人手里逃出来。】
柳如烟沉默了。
是啊，自由。
多么诱人，又多么沉重的字眼。
【车辆已在等候。】233提示音响起。
柳无道：【走吧，如烟。新的生活在等着我们。】
柳如烟最后看了一眼屏幕，叶倾城依旧跪在崖边，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京城国际机场，VIP候机室内。
“王小雨小姐，您乘坐的CA1877航班即将开始登机，请随我来。”
空乘人员温柔的声音，将柳如烟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
头等舱宽敞舒适。
柳如烟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飞机缓缓滑行，加速，然后猛地腾空而起，将繁华的京城甩在身后。
当飞机穿透云层，刺眼的阳光洒满机舱时，柳如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哥，自由的空气……真好。】
她在识海中轻声感叹。
柳无道的意识通过柳如烟的视角，望着窗外无垠的云海。
【魔都，将会是我们新的起点。】
【叶倾城那边……】柳如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她会找到克隆体的，让她去折腾。】
是啊，她现在是“王小雨”，一个全新的身份。
过去的柳如烟，已经“死”在了那座断崖。
断崖之下，乱石嶙峋，荆棘丛生。
叶倾城如同疯魔一般，不顾一切地向下攀爬。
她周身淡金色的气焰若隐若现，每一次落脚，都精准而有力，却又带着毁灭一切的狂躁。
“如烟！如烟你在哪里！”
她的声音嘶哑，一遍遍呼喊着那个名字。
凰炎的力量被她催动到极致，感知力覆盖了整个山谷。
每一块石头，每一寸土地，每一株草木，都在她的神识下无所遁形。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越升越高。
叶倾城身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伤口，衣衫也被划破多处，狼狈不堪。
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固执地搜寻着。
终于，在一处陡峭的石壁下，她发现了一片被撕裂的白色布料。
是柳如烟那件狐裘披肩的残片！
叶倾城颤抖着捡起那片布料，紧紧攥在手心。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下方一处深不见底的寒潭。
潭水幽深墨绿，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难道……掉进去了？”
一个念头疯狂地涌上心头。
或许，如烟没有摔死，而是掉进了潭水里！
这个念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让她绝望的心湖中，再次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
叶倾城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跃，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冲寒潭。
“噗通——！”
冰冷刺骨的潭水瞬间将她吞噬。
她在潭底疯狂地搜寻。
潭水冰冷异常，即便是她，也感觉到一股寒意侵入骨髓。
但她不管不顾，只是凭借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一遍又一遍地搜寻。
终于，在潭底一处水草掩映的凹陷中，她触碰到了一具柔软的“身体”。
叶倾城心中狂喜，猛地将那“身体”抱起，奋力向上游去。
“哗啦——！”
她带着“柳如烟”冲出水面，落在潭边。
“如烟！如烟你醒醒！”
她焦急地呼唤，颤抖着检查“柳如烟”的身体。
没有外伤。
肌肤依旧细腻光滑，只是冰冷得吓人。
叶倾城将手指探向“她”的鼻息。
没有呼吸。
再探向“她”的颈动脉。
没有跳动。
叶倾城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比这寒潭之水，还要冰冷。
“不……不会的……”
她疯狂地摇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她开始笨拙地为“柳如烟”做着心肺复苏，一遍又一遍，徒劳无功。
“柳如烟”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可她身上，却再也没有了丝毫生机。
“啊——！”
叶倾城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紧紧抱住“柳如烟”冰冷的身体，泪如雨下。
她错了。
她真的错了。
是她，亲手将柳如烟逼上了绝路。
不知过了多久，叶倾城缓缓站起身。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柳如烟”的“尸体”，一步一步，向着山外走去。
她的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偏执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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