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想起李华说的话，习惯性挥开折扇，扇了扇，带起微风吹动他的微分碎发。
“看来这李华是个被利用的螳螂。”
杨哮更云里雾里，挠头，“什么螳螂，主人，我不明白。”
杨戬用折扇轻敲杨哮脑袋，“在天庭的时候就让你多读书，你非要去找南海池塘里的鲤鱼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解决了，后面还有个黄雀，把那只隐藏在背后想坐收渔翁之利的黄雀揪出来就知道真相了。”
***
凌晨六点，外面的绿植凝聚着清晨的雨露，露珠顺着叶脉往下滑落，浸润了一方土地。
杨戬的真身在房里打坐，他与杨哮的魂魄回体后，才看到正在房中看文件的刘辙。
“辛苦刘兄为我们守着。”
杨戬在离体之前，让刘辙过来为他们看顾身体，有帝王星的守护，等闲妖鬼不敢靠近。
“昭惠客气，你们倒是比我之前请过的所有道士加起来还要神通广大，怎么样，地府有消息了吗？”
刘辙合上文件，取下金丝眼镜，疲惫地用手捏压鼻梁，连续几天帮他叔父处理这件事耗费了他颇多心神。
他从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他若是想掌握整个西汉，也就是他家偌大家族企业的大权，就必须取得他叔父的支持，等闲他不会来到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加上他也实在好奇这等怪力乱神的事件，将近三十年的人生，这段时间接二连三遇上灵异鬼魅的事，正好能让杨昭惠满足他的好奇心。
杨戬摇头，“那三个受害者没有一点死时的记忆，但唯一知道一个线索就是，这件事除了有鬼，恐怕还有另一个神灵出手。”
“神灵？”刘辙起先疑惑，联想前后四个现场都在麦田，麦田除了麦子就是稻草人。
他很快想明白，“你是说这村庄信奉的稻草神？”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杨哮在一旁依旧摸不着头脑，又插不上嘴。
杨戬扬唇轻笑，“历史上，正神散仙里从来没出过这么一个神仙。你还记得我们刚开车驶进村庄时的情形吗？”
刘辙点头，“从村口进的时候，我们路过了那片出事的麦田。那时正值黄昏……”
一丝清灵闪过脑中，“把时间往前推，那时正是凶手作案杀害那女鬼的事件。”
杨戬起身，“路过时，我看了一眼麦田中央那个最大的稻草人，也就是发生四起命案的现场，垚善也是被拖到了那儿去。”
杨哮想起来了，“就是在那儿，我总是闻不到李华的气味。”
想道李华在被带走前说的，他没想抓走垚善，但身体不受控制地做出了这件事，像是傀儡一般被操控着。
已经到那个地步了，李华没必要再撒谎。
刘辙这时候也咂吧出不对了，嗤笑一声：“这些村民愚昧，哪是供奉着神仙，明明是滋养出妖魔来了。”
杨戬注重仪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那我们去会一会这个，保佑村庄丰收的稻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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